起源3塵埃!
沈岩受罰結束,從內堂走了出來,正好迎頭碰上從偏廳出來的盛玉琮兄弟。
望著盛玉琛的陰沉臉色,沈岩撣了撣衣袖,舒展下手腳,說道“我這好得很著呢!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讓某些人失望了吧?”
盛玉琮剛想出聲,就被他哥哥伸手攔下。
盛玉琛將目光從沈岩背後的滅靈神槍上收回,把頭轉向一邊,也不去看沈岩,嘴裡兀自道“有些人不會一直走運的,走路時最好多看看腳下,要是哪天一不小心,踩空了,摔折了腿,或者摔沒了命,可就不好了。”
沈岩聽著青年陰陽怪氣的話語,將背在身後的滅靈取了下來,扛在肩上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運氣自然是好的。不像某些人,偷跑進神武堂,想求神兵認主,可偏偏神兵不搭理他。於是某人就惱羞成怒,想破壞神兵,可惜呀,以他那不入流的水準,差點被神兵輕微的反抗滅了小命。真是可惜得很呢!”
聽沈岩的語氣,也不知道他是替沒有獲得神兵認可的某人可惜,還是為神兵沒有滅掉某人而可惜。
感受到沈岩話語中的嘲諷,盛玉琛雙拳攥得死死的,指節發白。
他與顧言誠同歲,卻自小出生在洞天之中,他的父親是一位宗門宗主。他從小生活優越,可以算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盛玉琮修於行上頗有天分,一直不怎麼看得起身邊的同齡人。當得知福地裡有一位同齡人,竟然在七八歲時便獲得了“九神兵”裡排名第七的裂焰神弓的認可,便對那位同齡人心生妒忌。
十六周歲時,參加宗老會舉辦的及人之禮。在大比上,他一路高歌猛進,幾無一合之敵。最後惜敗於手握裂焰神弓的顧言誠之手,這讓他覺得自己蒙受了莫大的恥辱。
及人之禮後,還沒到“拾薪”環節,他就自己偷偷溜進神武堂,企圖獲得另外四件還未認主的九神兵的認可。
這四件神兵分彆是排名第三的滅靈、排名第五的撕天、排名第六的碎雲、排名第九的弑仙。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直接跳過了後三者。來到了滅靈跟前,雙手握住滅靈,他操控自己的意識能量緩緩進入滅靈,希望與神兵溝通,但是結果被滅靈排斥。
懷著一股失望之情,他又紛紛試了撕天、碎雲、弑仙,竟然也被另外三大神兵接連排斥。
惱羞成怒之下,他舉起滅靈,朝著其他神兵砸去。
盛玉琛企圖毀掉這些神兵,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結果滅靈輕輕發威,將盛玉琛震成重傷。
動靜鬨得太大,驚動了看守神武堂的執事,執事將昏倒在地的盛玉琛救了出去。
醒過來的盛玉琛,得知自己被神兵排斥並且被滅靈震傷的事,已經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再回想起自己在神武堂內的遭遇,心生怨懟,從此開始懷恨起所有獲得九神兵認可的人。而將自己擊成重傷的滅靈,更是被他恨之入骨。
此事之後,因為他的愚蠢行為,盛玉琛的父親便將他遣到宗老會,命其做滿三年苦力,以示懲戒。
而宗老會念在他年齡還小,頑劣了些,也隻是小懲,一個月後就讓他去了雷字堂當差。
所以,他從雷字堂其他隊員那裡得知自己弟弟的死對頭沈岩,竟然獲得了滅靈的認主,便連沈岩也一齊恨上了。
與愛屋及烏相比,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惡其餘胥吧!
而他的弟弟盛玉琮,則是在他受罰當差期間,時常從洞天跑下來看他,一來二回,漸漸就對宗老會所在的小村無比熟悉了。
這小子剛到有個小村那會,跟村子裡的一幫小屁孩玩耍,經常口出狂言,說村子裡的小孩是“住在下麵的人”,沒辦法與他這種生來“住在上麵的人”相比。就因為說這話,沒少挨沈岩的揍。
且不去管盛氏二兄弟。
沈岩離開雷字堂之後,先是回了趟家,扛起一隻行李箱,跟爺爺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宗老會。
沈德彰看見自己孫子回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心下稍安,就告訴沈岩讓他先去忙自己的。
在宗老會大門執事的帶領下,沈岩來到了會客廳,將行李箱交給了許安寧。
許安寧道了聲謝,活潑跳脫的少女一刻也停不下來,就想跟著沈岩去他的家裡看看。
眼瞅著天色漸晚,再加上一旁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青鳶,沈岩勸慰女孩道“今天太晚了,帶你去我家玩,你也看不清楚什麼了。不如今天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過來接你,怎麼樣?”
女孩有些沮喪“這樣啊?可是六長老剛剛說,明天早上宗老們就會來這裡見我。到時候不知道幾點才能結束呢。”
“哈哈!那就明天下午。我先回去啦!”在青鳶的目光審視下,沈岩逃也似的跑掉了。
許安寧隻得將行李箱拖進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來。
沒過多大會,青鳶就端了一盤食物進來。
“祖地來的客人,這是六長老特地安排村裡人給做的飯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因為我們這裡很少有外麵世界的人來,所以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
“快彆這麼客氣,您叫我小安寧就行。您叫青鳶對嗎?我可以喊您青鳶姐姐嗎?”
“當然可以。小……安寧?”青鳶看著活潑開朗的小女孩,十分開心。而且一口一個“祖地來的客人”,讓她喊著也覺得十分彆捏。
“嗯!青鳶姐姐。”許安寧痛快地答應道,兩隻大眼睛笑地眯了起來。
她走向桌子上的餐盤,說實話她還真有些餓了。
看著盤子裡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許安寧一時食指大動。
“青鳶姐姐,你也過來一起吃一點吧?”強忍著立馬開吃的衝動,許安寧向青鳶發出了邀請。
青鳶笑著對許安寧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我自從邁過天門後就不怎麼使用普通食物了。你快吃吧,安寧妹妹,彆客氣了。”
聽了對方的話,許安寧雖然不知道“邁過天門”是什麼意思,但既然對方不吃,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一頓風卷殘雲,“嗯!真好吃。”
沈岩再次回到家裡後,看到爺爺正坐在庭院裡等著自己,少年心下高興,喊道“爺爺,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
……
翌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
會客廳的門外就站了十一位老人,七男四女,六長老也赫然在列。
會客廳的主事見過了諸位宗老,就想去廳內的貴賓室把許安寧叫醒。
六長老伸手製止了他,說道“彆去打擾客人,讓她再休息會吧。這麼好的早晨,怎麼能擾人清夢呢?”
主事額頭冒汗,望向站在一旁等候的其他宗老。
中間位置的一位白發老人,笑著對主事說“朱執事,你先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們。”
聽著中間白發老人的命令,會客廳的主事鬆了口氣,回稟道“是,大長老。”
等朱執事走得遠了,中間白發老人的身旁,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撫須說道“哈哈!六長老還是念舊啊!那我們這些老家夥就站在這裡多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