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就在王府旁邊的……那座鐘樓叫什麼來著?”
“乾坤鐘?”
“對,被人發現的時候是在那兒,現在估計已經被王府的人帶回去了吧。”
“這位小哥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啊?”一個臉刷得比牆還白的女人把阿笙當成男侍,試圖勾引他,“坐下來嘛,坐下來咱們一起分析分析。”
他咽了下口水,表情特彆嚴肅的解釋道“不了,我還有急事,各位阿姨你們慢聊。”
“阿……阿姨?”
當阿笙和聞人夜感到王府的時候,王府門前早已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他們沒有見到昨日城樓前發喜糖的畫麵,否則定會感歎世事無常。
他拚命擠進去,守門的侍衛麵紅耳赤,口水亂噴“彆看了彆看了!再看統統把你們抓起來!”
阿笙是一個特彆不會看人眼色的孩子,麵對暴跳如雷的侍衛還是衝了過去。“我是天池山的捉妖師,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進去個屁!除了王室成員其餘人雜一概不得入內!滾——”
阿笙被他用力一推,仿佛推出幾丈遠,還好聞人夜在後麵擋住了他,他輕輕歎了口氣,看來要進去是不可能了。
此時聽聞消息的李紀匆匆趕來,正巧看到阿笙和聞人夜兩人都在,便順道帶他們倆進了王府一起協同破案。
屍體就躺在李闊平日裡休息的床榻上,蓋了一層白布,白布上滲透出斑斑血跡,從僅露在外麵的腦袋不難認出他就是李闊。李紀看到它的刹那立刻捂住雙眼,倒吸一口涼氣,來的路上他一直不敢相信死在乾坤鐘前的人就是他三叔,如今親眼所見他麵目全非的屍體,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的心頓時感到千斤重。
“怎麼會這樣……”阿笙凝起雙眉,盯著李闊那張曾經無比慈祥,如今卻被折騰得像鬼一樣的臉歎息。
“是她,一定是她,哪怕不是她,也一定與她有關。”
從進門開始李紀就覺得奇怪,一路過來誰都遇到了,唯獨沒有遇到三叔那位美若天仙的妾室,他問了守夜的侍從,那位跟隨了李闊幾十年的老人含淚搖頭,說道“一早上都沒見過柳姑娘。”
“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宴席結束後柳姑娘說要回原先住的屋子收拾東西,之後的事我們也不便過問,誰知今天一早就有人來敲門,說王爺死在了外麵那口大鐘下。”
“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問話的是阿笙,說實話他雖知道柳吟兒的真實身份,但他不信她會是殺害李闊的人。被如此一問,老人家細想了一會兒,接著回道“昨天大夥都喝醉了,我是不記得有聽到異常的聲音,我去問問彆人。”
“等一下,你再吩咐下去,必須找到柳吟兒。”
侍從點著頭匆忙離開,寢屋裡就剩下了他們幾個,聞人夜已經在屍體旁邊查看了好一會兒,阿笙乖乖走過去問她“師姐,王爺是否被妖所害?”
聞人夜收回手,掌心餘留的痕跡像一團黑絲纏繞,阿笙知道答案了,不禁皺起雙眉,她合起掌心說“很明顯是中了妖術,而且妖念不淺,屍體都涼了妖術還未散儘。”
“妖,怎麼會盯上王爺的?”
聞人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對他的疑問感到十分不屑“人殺人需要理由,但是妖不用。”
“王爺人那麼好,到底是什麼妖對他下如此重的手,我想不通。”
“你怎知他人好?況且就算他人再好,也無法避免有人想要加害與他。”
阿笙擰著眉頭在她身邊跪下,俯視他那副血肉模糊之軀,往事曆曆在目,每一幕都有他平易近人的笑容。他閉上眼,五指緊扣放在李闊的額前,一抹亮光從他的掌心傳入李闊的身體,聞人夜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阻止道“你乾什麼,他已經死了。”
“我想試一試。”
“身體都涼透了,沒用了,不要浪費你的靈力。”
“為什麼……”他垂下紅紅的雙眼,昨天才剛得知虛塵方丈離世的消息,一口氣還沒緩過來,今天王爺又遭遇了不幸,好像假的一樣,他至今不敢相信。
不一會兒,被李紀派出去的侍從帶著一位丫頭回來了,那丫頭看上去年紀很小,神情異常慌張,躲在侍從身後欲言又止的樣子。
“六皇子,府裡的丫頭說好像昨晚是有異樣,具體的你要問她。”他移開身子,示意丫頭可以說話了,丫頭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根本不敢看其他地方。李紀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讓她把昨晚聽到的或者看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她才點點頭,唯唯諾諾的開口了
“昨天晚上,柳姑娘說要回彆院之後沒多久,院子裡就傳來了一些動靜,還伴著光亮,我當時正好從那附近經過,想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就被一陣寒氣擋住了,我當時感到害怕極了,因為大家都說柳姑娘是妖女,我怕她看到我就走了。”
“準確的說你什麼都沒看到?”李紀板著臉俯視她,丫頭哆哆嗦嗦的回道“但我可以肯定,那陣突如其來的寒氣絕非尋常。”
“行了,退下,一點有用的證據都沒有,都是廢物!”李紀怒不可遏的把視線轉到侍從身上,“我限你在兩個時辰內把柳吟兒找出來,否則唯你是問!”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侍從頓時六神無主,一個個連滾帶爬逃離此地,滿大街去找柳吟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