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夢!
日光下澈,影布石壁,纖雲鋪了蒼穹上,殘暑退了個分明,隻餘風清氣朗,分外是那如期而至的爽籟,卻也帶了一絲炎。
魏王站在那原地,冠上玉簪蘊潤,身著墨韻紫黛,前探的眸中分明情意綿綿,本該是翩翩佳公子,卻與周身的寒涼極不相稱。
隻見他緩了一瞬,卻是轉身,奪魄眸中含了嗜血的涼薄,方才的柔結百寸,已然消失殆儘。
抬起手掌,無絲毫猶豫的扇在閻若雪那滑膩白皙的麵上,引得她輕呼出聲,卻是往後退了一步,捂著麵上那紅腫。
眸中現了那不可言喻的傷痛,是難以置信,捂麵掩嬌,姽嫿態失彎了軀,折了傲骨凝臂。
魏王開腔如蟄伏的猛獸,直戳人心,“本王早已提醒過你,你卻仍是要無端生事,險些害了本王,你可當真是賢內助啊。”
閻若雪半晌才立直了背脊,蒙塵的眸中,似是淚欲出,卻仍是忍了不發。
開口便帶著滿腔的悲憤,嬌聲帶顫,令得天地動容。
“殿下到底是擔憂自己名聲,還是想護著那蕭青婉,你我心中有數,又何必故作姿態。”
她竟是忘了從小深入骨子裡的三從四德,敢於與夫綱抗爭。
魏王聽此卻是眉峰斂起,眸子怒睜,帶了那城闕三江水中的寒,突的手掌抬起,卻是直掐上閻若雪的玉頸。
彼時她那麵色漲紅一片,遠山黛那眉骨凸起,珠玉綴墨發上直兩旁擺動,嬌軀顛顛。
柔荑時時拍打他那手臂,早已是呼吸力竭,喘不過氣,卻仍做著無儘的掙紮。
運起氣力中極力吐出一句話,“殿,殿下,你,你快放,放開我。”
魏王見她氣息似是漸弱,想著再不鬆手或是會出人命,這才息了那力,慢慢放開,麵上卻仍是帶著肅殺之意,令人膽寒。
閻若雪這才放鬆下來,臉朝地望去,極力籲了一口氣。
突然卻是陰寒入耳,“本王再警告你一次,若是讓我發現你去找她不快,我定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魏王說完,卻是重抬雲履,踏步走過了那假山,竟已沒有再回頭看閻若雪一眼。
閻若雪站在原地,卻是下唇緊咬中唇齒相抵,滿腔的怨恨無處發散,剪水雙瞳中覆了一層水霧。
柔荑緊緊握住,是羞憤中的唯一釋放,她從來不該如此卑微啊,眼神湧了一抹冷凝,已是心中思量了萬分,定是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
趙府門口,吳王此時已是鬆開了蕭青婉的柔荑,正走在她前麵,麵上是無甚波瀾。
隻清風拂過,帶來絲縷夾雜著塵土的芳香,似是漫撒花期日。
蕭青婉心中早已是疑惑萬千,因著那點想法,他竟是離吳王近了些,眼鬟壓落花,清喉嬌囀便道:
“殿下今日為何要幫我?”
吳王聽此頓了腳步,卻是有一瞬的不適,今日幫她,她未有絲毫的表示就算了,此刻竟還來質問他。
但那也僅僅是一瞬,隻見吳王轉了身,麵上仍是無甚波瀾,卻是對著蕭青婉。
開腔是一如往常的高傲,“我吳王府聲譽不可毀。”
蕭青婉聽了麵色卻是無甚變化,早已猜過了,果真就是如此,隻是為何心底有一絲的失落呢?
她也不再問了,隻是踏著那凳上了轎子,進到裡間坐在那繡墊上,不再管那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