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從懷中拿出一本賬簿,“這裡麵記載了近十年我宋家與鎮北軍財務上的往來,請陛下過目。”
有內侍將賬簿遞交到皇帝麵前,皇帝拿在手中翻閱了幾頁之後,臉色已經變的不能看了。一把將賬簿摔到沈闊麵前,“沈將軍,你自己看看!”
沈闊沒想到這宋淩居然還跟他留了一手,本來以為有長公主在中間出麵,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危險的,所以對宋淩也沒有多加提防。
翻看那一頁頁的記錄,沈闊的手都在發抖,“陛下,這一切都是汙蔑,駙馬為了拉我鎮北軍下水,做假賬!”
“嗬……”宋淩冷哼,“沈將軍,那你可敢將鎮北軍近十年的賬簿拿出來一一比對。”
如果其中有一兩條相對應的可能說明不了什麼,但凡超過二三十條,那麼就不能說是巧合,這一點,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沈闊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陛下,臣一介粗人,哪裡會記什麼賬簿。”
沒有記賬簿,隻能算是瀆職,沈闊想從宋淩所說的豢養死士勾結敵國的罪名中摘除自己。
風瀲瀲在一旁冷笑。
因為現在鎮北軍的賬簿就在她的懷中,那是齊昭之前在調查宋淩的過程中順道去鎮北將軍府中取來的。
偌大的鎮北軍,怎麼可能沒有賬簿呢。
這也是她擊潰沈闊最關鍵的一環。
隻聽皇帝言道:“沈將軍,朕知你是一名武將,領兵打仗是你的強項,這才將整個鎮北軍交給你,但是你可知一方軍隊若沒有賬簿,便是將領瀆職。”
沈闊誠惶誠恐的跪下,“陛下,臣認罪。”
瀆職之罪倒是認得快。
“好。”皇帝接著問道:“宋淩,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沈闊勾結長公主豢養死士,通敵賣國。”
宋淩頓了頓,說道:“長公主府裡有公主與沈將軍的書信往來,罪臣將它放置在書房的暗櫃中,陛下不妨派人去取。”
長公主這段時間一直被皇帝囚禁,自然不在公主府,這也恰好給了宋淩機會去偷取她與沈闊之間的書信往來,隻不過有一點風瀲瀲沒有明白,既然宋淩都將賬本帶來了,為什麼不乾脆將書信也帶來,這樣可以直接錘死沈闊。
風瀲瀲眼珠子轉了轉,卻在看到身旁的夜卿酒時,便明白了一切。
其實宋淩並沒有想置長公主於死地,如果賬簿的事情能夠讓沈闊認罪伏法,那麼即便他說出長公主在中間牽線搭橋,但長公主也隻是為沈闊豢養死士提供資金,並沒有真正通敵賣國,因為能夠命令死士的是沈闊。
但如果將那些往來書信全部提交,那麼便是坐實了長公主與沈闊勾結想要扶三皇子登基的事實。
如果保存書信是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那麼說出書信的下落便是宋淩鐵了心想要擺脫長公主的控製了。
就在風瀲瀲考慮要不要這個時候拿出沈闊的賬簿之時,便聽見沈闊說道:“宋淩,你為了構陷本將軍,居然還敢偽造書信,請陛下千萬不要被他的話語蒙蔽,耽誤了和親的吉時啊!我看這宋淩分明就是不想讓公主和親,好挑起兩國的戰火,這樣他們宋家好發一筆國難財,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竟然算計到本官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