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瀲順著車簾看過去,馬車前真的攔了一批人,看著穿著打扮,確實也像是山匪,隻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齊昭給她規劃的路線是完全避開山匪出沒的地方的。
難道是有漏網之魚?
不可能的,齊昭做事一向小心謹慎,萬萬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失誤。
隻能證明一點,這些人不是山匪。
那他們是衝誰來的?
方曉曉?夜卿酒?還是自己?
夜卿酒的眸子一沉,似有動作。
風瀲瀲趕緊拉住了他,“你不能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
那群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衝上來與阿遠開打。
風瀲瀲知道阿遠是個高手,能貼身保護在揚州鬼手身邊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方曉曉的武力值竟然也不低。
那群山匪人數眾多,雖然功夫上比不過阿遠他們,但就是車輪戰也能慢慢的消耗他們的體力。
在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風瀲瀲有些焦急,難不成真的讓夜卿酒動手?
自從有了部分寧未央的記憶後,她方才知曉像夜卿酒這樣的人如果動手傷了凡間之人勢必會受到反噬,宋青嵐的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可不能讓夜卿酒傷上加傷。
風瀲瀲按耐住夜卿酒,鄭重的說道:“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去,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走吧!回京都去,明晨會照顧你的。”
“你以為我會拋下你。”
當然不,風瀲瀲從始至終都知道,她是夜卿酒拚了命也要保護的人,可眼下的情況似乎隻有他能自己抽身了。
“你可知道我這一趟是要去找雲隱殤的?”
風瀲瀲平靜的說道,“我帶著你去找雲隱殤,然後當著他的麵,告訴他,我不要你了,這樣他就會原諒我之前做的一切,然後帶我遠走高飛,留下你一個人,就這樣,你也要跟著我嗎?”
夜卿酒的眼眸中有著明顯的隱忍,時間凝固了片刻,他突然笑了,“風瀲瀲,你當真是不怕我殺了他,或者殺了你……”
風瀲瀲道:“與其我們三個人這樣痛苦,不如你放手,大家都好過。”
夜卿酒的手突然掐住了風瀲瀲的脖子,這一次不同於之前,手上並沒有下什麼力氣,更像是一種撫摸。
“瀲瀲,你不可能會這樣對我的,對嗎?”
似乎是低聲下氣的請求,“你不會為了雲隱殤來傷害我的,對嗎?”
風瀲瀲扯開他的手,撇過頭去,“可這一切都是事實,你也知道雲隱殤在小鎮,你看看我們這一路行進的方向,難道你還要自欺欺人,真的以為我是帶你出來遊山玩水的嗎?”
“我知道!”夜卿酒暗了雙眸,眼神中的光亮似乎也沒了,“你去找雲隱殤,我便陪你去!”
“夜卿酒……”風瀲瀲有些頭痛,“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我不喜歡你,你非要為了不相乾的人把命丟了嗎?”
最後一句話,風瀲瀲是吼出來的。
這是這段日子以來,她很想說的話。
為了苛求這樣一份不屬於他的感情,他將自己圈禁在宸王府的這些年,又何嘗不是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