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瀲知道這是夜卿酒的真心話,也知道他說這些是在安慰自己。
因為若放到以前,夜卿酒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這一刻,風瀲瀲覺得自己是個糟糕透了的壞女人,一邊享受著夜卿酒對自己的好,一邊還在為雲隱殤的事情費心費力。
或許夜卿酒隻是為了寧未央的那一段記憶,但真正收好的不還是她風瀲瀲嗎?
地上的血呈現著暗紅色,說明夜卿酒的身子在妖毒的侵蝕下損傷嚴重。
可即便是這樣,夜卿酒也不會跟她說一句痛苦的話。
之前夜慕白說得對,夜卿酒就應該多說說,讓自己心疼,好給這個傻子更多的關愛。
可她也知道,屬於夜卿酒的自尊讓他不會做這些。
就連當初在西山客的那出苦情戲,若不是夜慕白上了他的身,估計夜卿酒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吧!
風瀲瀲眨了眨眼睛,攙扶著夜卿酒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方曉曉見他們走過來,急忙迎了上去,“風姐姐,殿下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比方才虛弱了很多,你剛剛是不是欺負他了。”
風瀲瀲笑了笑。
方曉曉接著說道:“剛才阿遠還捂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看,你一定是欺負殿下了。殿下這麼好的人,你怎麼忍心欺負呢?”
“他確實很好。”風瀲瀲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方曉曉一聽就更不想善罷甘休了,“那你還欺負他,你看殿下多可憐啊,站都站不穩了,都還要靠著你。”
風瀲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居然能聽到夜卿酒的聲音。
“本王樂意讓瀲瀲欺負,若不這樣,她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攙扶本王。”夜卿酒勾了勾唇。
聽到夜卿酒的話,方曉曉開心極了,這算是他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夜卿酒第一次跟他好言好語的說話。
她開心的抱住阿遠的胳膊,“阿遠你聽,王爺居然對著我笑了。”
阿遠:那明明是對著風姑娘笑的好嗎?不過,主家開心就好。
風瀲瀲將夜卿酒扶著走到齊昭身邊,那裡也是那團黃氣的聚集之地。“有沒有什麼發現?”
齊昭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風瀲瀲有著半分失落。“王爺,這法子是不是行不通?”
夜卿酒道:“讓開。”
風瀲瀲不解,“你準備做什麼?”
“入口就在這棵樹後麵。”
“什麼!”風瀲瀲繞著這棵大樹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是一棵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古樹,它的枝乾足有六七人合抱那麼粗,周圍還延伸出各種碗口粗形狀的分支來,一部分垂在地上,然後紮進泥土裡,另一部分不規則的向上生長著,枝乾上的樹葉密密麻麻的,陽光很難從它們的縫隙中滲透下來,以至於這課古樹的周圍顯得十分潮濕。
除了比周圍的樹更加古老、更加高大些,風瀲瀲看不出它有什麼不同,這裡又怎麼會有入口。
夜卿酒道:“有人在入口處設置了障眼法,以至於我們一直找不到,待我破開這層障礙,你們就能繼續前行了。”
夜卿酒說罷,手上的動作已經開始了。
風瀲瀲直接將他攔下,“你彆用術法了,既然知道入口就在這樹後麵,我們將它劈開就是了。”
“好暴力。”方曉曉嘻嘻的笑著,“不過,曉曉喜歡。長這麼大,還沒劈過這麼高的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