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將鹿腿割了下來,又割下一塊肉,“這塊便帶給娘子娘家。”
其他的則賣給鎮上客棧。
雲枝也幫著一起把鹿腿綁起來暫時晾在廚房,等待後續處理,雪天肉類不易壞,能儲存一段時間。
她已經盤算著怎麼個吃法了,“這兩隻腿做臘鹿腿吧,這隻就切成薄薄的片烤著吃,這隻切塊燒著吃。”
不過鹿肉好像有點補。
雲胡亂想到了這點,然後心思又飛到彆處。
蘇珩先前剝皮取肉,如墨眸子無形中多了幾分鋒銳的血腥氣,如今已經恢複正常,他聲音含笑,溫溫柔柔道,“都依娘子。”
好似隻是愛慕自家娘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郎君。
清晨下山,如今已臨近晌午,二人就著清晨的熱粥和餅子,簡單解決了午飯,那鹿肉準備留到晚上再享用。
粥放了粳米紅棗,比較養胃補氣血,喝了一碗入腹,無形中驅散了上山沾染的寒氣。
這粥也是大夫所列舉的食補之物,不過沒有一下子添太多補氣血的,畢竟,蘇珩總要考慮口感的,免得娘子不喜歡吃。
用過午飯,夫妻二人準備慣例的午休,院子外卻傳來了聲音,嗓門忒大,聲洪如鐘,“蘇郎君!蘇郎君可在?”
雲枝蒙在被窩裡,吝嗇地連手也不伸出來,隻露出半張臉,聲音軟軟,“快去快回哦。”
這是不打算陪同的意思。
“好。”
蘇珩披上外衣,走出裡屋闔上門,院子外站著兩人,一位是王老伯,另一位是比較粗獷的漢子,身體結實有腱子肉,並不是杏花村的村民。
他溫聲開口,“這位是?”
王老伯回,“他是我外甥,姓胡,在鎮上賣肉,這不,聽見蘇郎君從山上捉到一隻鹿,想要買回去。”
胡屠戶正是在院外喊話之人,他聲音粗裡粗氣的,“不知蘇郎君能否割愛,價格好說。”
蘇珩淡聲道,“我也是今日運氣好,同娘子上山碰巧套了隻鹿。我與娘子二人自然吃不完整隻鹿,晌午才切下娘子喜歡的鹿腿,正愁著剩下的鹿肉如何解決,準備明日抽空賣到鎮上客棧……”
胡屠戶一喜,立馬開口,“剩下的我都要了!客棧出價可沒我大氣!”
這可是新鮮鹿肉,正好前幾天有客人要,他正愁著呢!
蘇珩讓他們進了柴房,家裡有秤,秤了剩下的鹿肉,能勻出二百二十斤。
胡屠戶仔細瞧了瞧鹿,肉質緊實,鹿血也沒來得及放,很是新鮮,一口咬定,“我都要了!蘇郎君看一百兩如何?”
蘇珩麵露難色,似乎不太願意。
二者討價還價之下,最終胡屠戶以一百五十兩的價格拿下幾乎整隻鹿,“蘇郎君,我這價位已經很公道了,這鹿皮已經剝了,鹿腿也沒有,腱子肉也少了一塊,若是客棧隻怕壓得隻給一百二十兩不到。”
“那便如此吧。”
胡屠戶終於鬆了口氣,往常和人砍價,尋常村民都要避讓他這常年累月宰殺家禽家畜留下的勢氣,沒怎麼同他砍價,偏偏蘇郎君這般看上去體弱之人,張口閉口“我家娘子如何”。
什麼娘子喜鹿腿,娘子需要食鹿肉補身體,娘子家人也需送大塊鹿肉過去……
聽得直讓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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