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著痕跡地在錢蕾蕾耳邊說一些話,成功的煽動了錢蕾蕾選擇下鄉,並跟家裡人大吵一架。
錢蕾蕾的家裡人疼愛她,就算是生氣也為她置辦了許多東西,更是給錢給票,生怕她在鄉下委屈自己。
錢蕾蕾對張家寧又十分大方,吃的喝的穿的都會分她一些。
以張家寧對錢蕾蕾的了解,錢蕾蕾該忍不住了。
確實,錢蕾蕾委屈情緒壓抑一路了。她從小順風順水長大,上學去的還是紡織廠職工學校,因為她爸是主任,所以大部分人跟她關係還不錯。
有看她不順眼的頂多背後說她兩句,從來沒有被人當麵這麼說過。
她的行李帶的是最多的,又是頭一次自己到陌生的地方歸置這麼多東西,難免手忙腳亂些,根本想不起來是不是自己把鞋放在炕沿上的。
李勝男說她的時候錢蕾蕾想著自己確實有錯,想好好解釋一下。還沒等說話呢,張家寧先替她道歉被罵了。
一時有些火大,卻沒處發“你說我就說我,說家寧做什麼?而且我又沒住過這種炕,我……”
沒說完就被李勝男打斷了,扔下一句“你趕快收拾,我們沒工夫聽你在這唧唧歪歪。”轉身出去了。
天色已經漸晚了,折騰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上。
寧晚月和李勝男開始準備做晚飯了,好在院子裡和小廚房的水缸沒帶走,便使喚杜雲亭和張向陽把水打滿。
他們在路上已經安排好了,男的負責撿柴打水,女的做飯,吃過飯的飯盒自己洗。
她們在外間忙忙碌碌的,屋裡也聽到了動靜。李勝男一走,錢蕾蕾的逆反勁兒也上來了,說什麼就是不動。
錢蕾蕾看張家寧不停向外張望,問她“你看什麼呢?”
“蕾蕾,她們已經準備做飯了,我們倆的口糧還沒取呢。”
錢蕾蕾才想起來這事兒,心裡想著好歹她們也是一起下鄉的,取口糧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剛才憋起來的火又上來了,門一推,質問正在洗菜的寧晚月和李勝男“你們取口糧了?”
李勝男莫名其妙“啊,怎麼?”
“你們怎麼不問我們一聲呢?”
寧晚月語氣帶著嘲諷“你是小學生嗎?上廁所都結伴兒去。”
又趁著錢蕾蕾身後的門沒關,探身進去看。
這下好,她們回來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一點兒沒動。
除了錢蕾蕾的東西,彆人的行李都放在地上呢,不算大的房間就更逼仄。
晚飯後她們也得收拾東西,時間緊迫,明天上午還得上工,晚上就得早點睡。照錢蕾蕾這個速度
就連一向情緒穩定的寧晚月都覺得糟心。
李勝男袖子一挽,把她們這側的東西都劃拉進錢蕾蕾打開的包袱中,一看房間裡也沒地方放這麼多東西。
不顧身後錢蕾蕾的阻攔,東西往院子裡一扔。
聲音不小“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從進這屋開始就挑剔這挑剔那的,我已經夠容忍你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真當這是你家了,我們都是你媽得慣著你是不是?剛才讓你趕緊收拾,你還在那拖延。怎麼?我們晚上都不睡陪著你?我給你把東西放這,你想怎麼拖怎麼拖”
院子裡打水的杜雲亭和張向陽都聽愣了,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