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筆錄!
四天左右,旅店裡的人就熬不住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每個人都很煩躁。
這個旅店或許有古怪。他想了想不覺有些頭痛,他側過身看著身旁睡熟的兒子,他才安心了些。
而另一些人耐不住性子,結伴出去尋路,導遊也沒閒著,四處逛逛,說是透透氣,他老是說,憋在這屋裡悶,心情煩躁。
朱老板經曆上次那件事後,就一直沒吭過聲。陳柏心裡第一懷疑的就是他,但一直沒證據。
“爸爸,花又哭了嗎?”小奇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睡醒起來了。
陳柏歎了口氣,“小奇,你怎麼總在說些奇怪的話,前幾次就罷了,怎麼這次還……”
“沒有,不信你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兩句就鬨起來了。
陳柏有些無奈,隻好學著他的樣子閉上了眼睛,四周都安靜下來,他心理也舒緩了一些,覺得這樣也不錯。
“嚶嚶嚶……”陳柏猛地睜開眼,嚇了一跳。
剛剛那聲音,他看了一眼兒子,看見他仍閉著眼,確定不是他搗蛋,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嚶嚶……”
這是一種細如蚊吟的聲音,不認真下來根本察覺不了。小孩子天生敏感,聽力能接受的頻率高,所以才聽得到。
“是吧?”小奇看見爸爸驚訝的神情,得意的揮了揮手。“特彆是在那花那裡,聲音很大的,是不是它在哭?”
“噓,小奇,你不要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乖乖呆在這裡,我去去就回來。”陳柏伸出大拇指,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獨特的約定,小奇也是,兩人碰了碰就算是信守承諾。
陳柏下了樓,朱老板的嫌疑已經最大,從聽到導遊說得話,他就隱隱覺得不對,從他兩次都出現在陰兵出現的地方,就很古怪了。
他曾聽隊長說過,這世界上有很多種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隻需要一些引導罷了。
而這關鍵的原因,恐怕出現在那束花上。
下了樓,陳柏看見玻璃櫥窗上的鎖已經打開了,但沒有看見那花,正覺得奇怪,這時戴著口罩的導遊從樓上下來剛要出去,陳柏叫住了他。
“導遊,你看到角落玻璃櫥窗裡的花沒有?”
“剛才我看見朱老板把花搬到地下室去了。”說完,指了指櫃台後的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陳柏注意到他鞋子上留有泥印。
但就瞟了一眼,也沒細想,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沿著櫃台後的門走了進去。
但是這裡麵就彆有洞天,竟然有條長長的過道,不過因為光線的緣故,裡麵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飄散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這種味道說不上香,但卻讓人心理莫名的煩躁。
他沿著過道往前走,每前進幾步,這股味道就越來越濃,到最後不得不捂住口鼻往前走。
約摸走了將近半小時。才隱隱看見點亮光。
這分明就是地道!
陳柏停下了腳步,那種莫名的不安湧了上來。一種直覺在告訴他,絕不能再走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著前麵已經出現的亮光。借著這光,他發現腳下有很多的積泥。
莫非他在這裡養花?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此時那股味道已經變得惡臭無比,在這種環境下能養出什麼樣的花?
他沒有選擇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出了地道,眼前的景觀讓他大驚失色。也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那股味道怎麼來得了。
狹小的地窖裡,地上全是積泥。而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藤條。這些藤條似活物般,往外滲著血,順著牆麵往下流。
而那束花,陳柏掃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吐了,縱使他見過多少凶案現場的屍體,也沒有這個般恐怖。
因為那花長在人的屍體上,那個失蹤的胖子身上,是從他的嘴裡長出來的。
因為染了血,異常妖豔。比玫瑰還要豔麗。
而那個胖子被幾根大木釘釘在了牆上,因為死亡已久加之天氣炎熱,眼珠……奈至身體的各個組織都有些潰爛。
他不敢再看過去了。
耳邊一直回響起朱老板的話,“垂蕊……”,那花因為是徑直紮根於人體,花蕊也因為重力而垂向地麵。
殘忍已經無法形容了。
這時,他猛然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具屍體,應該剛死不久,他緩緩走近。瞳孔在這一瞬間瞪大。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第一個念頭不是呆著查看,而是“跑”!
可腳下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甚至他還沒來得及轉身,腦袋就遭到了猛烈的擊打,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那具屍體不是彆人,正是導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