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筆錄!
三人一行,尋一處墓碑。其土壤必須浸血,再繞碑三圈,其餘兩人轉身背對,無論聽見什麼,不能回頭,不能言語。敲碑者,上前輕輕叩響墓碑,問,“何月生何月死?”
身後兩人,若聞生者,轉身麵碑而跪。若聞死者,背對而跪。
敲碑者再問,“誰生誰死?”
若麵碑者聞生,則代替敲碑者上前。敲碑者則轉身背對而站。聞死,則背對碑者與敲碑者互換,敲碑者背對而站。
若背對碑者,聞生,則起身而站,一切不變,循環往複七次。最後,碑上出現誰的名字誰就死,這裡的死不是真的死,而是出局。
矮個子男生,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臉色掛滿絕望的神色。哪想到竟然真的死了。
剛才我見他暈倒,這才將他扶到一旁,掐了好一會兒人中他才醒了。一醒來,就哭哭啼啼,大喊要離開這。半天才消停下來。
“話說,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你不害臊?”我忍不住說教他,想停止他那煩躁的哭聲。
“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我不害怕才怪!”他抹了把鼻涕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
從他的口中,我知道帶我們來的那些奇怪的人,是專門為他人招運辟邪的巫師,聽說十分靈驗。但有個條件,挑戰通靈遊戲,勝者,可以任意解答一個疑問,無論是什麼。
很多人都抱著好奇的心理來挑戰。但以往都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這次,他們兩個人決定一起挑戰,想儘快出去。誰知就出了檔恐怖的事。
我心裡不安,莫非北路發現了什麼東西,所以來這裡尋求疑問?
但現在顯然要找到其餘的人才行。矮個子男生叫程鵬。經曆剛才的事,他死活不願一個人走,所以就同我一路。
“這到底是哪裡的墳場?”程鵬在我身旁膽顫的詢問。天色已晚,露出半個圓月,四周靜悄悄的,除了我倆的腳步聲,幾乎沒有什麼動靜。
“你之前不是來過幾次嗎?你什麼也不知道?”我懷疑的看向他,見我的目光這樣,他又哭喪著臉,帶點委屈的語氣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次除了幾個人我不認識的人外,其餘的人都參加過幾次了,也沒聽他們說過出了什麼意外啊?頂多是邪門,也沒見這麼恐怖的事!”
“邪門?怎麼回事?”我似乎嗅到了一絲線索。
“就是聽我們當中的老吳他們幾人說,上次有個跟他們同行的小夥子因為是第一次來,不懂規矩,出了岔子。硬說碑上出現了他的照片。回去後,據說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到他的話,我確定他們口中的人一定是北路。可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往墓林的東而去,路上的碑少了許多,隻是衣冠塚多了些。
我停下腳步,“那他有沒有跟老吳他們說過來做什麼?”
程鵬搖了搖頭,“不知道,老吳沒說。不過,來著的人能乾什麼,頂多是求個答案。”
“你口中的老吳是誰?”
“他啊,據說是個道士,落魄道士,原名叫吳浩,大家都叫他老吳。據說,他惹了麻煩,現在四處躲避。”
我笑了笑,程鵬的八卦的手段可真厲害。
這時,我忽的瞥見他的胸口,不禁咦了一聲。
“我指了指我胸口的符條,你的符條呢?”他皺了皺眉,大呼一聲,“怪了,我符條呢?”他轉過身,往身後看去,“難道在剛才掉了?”
“算了吧,要我回去,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我看了身後一眼過來的方向,都是墳包,撇撇嘴擺著手道。
他哆嗦一下,還是跟上了我。
“也不知道這有什麼用?”程鵬好奇的看了我的符條一眼。
“瞳未靈,塵歸土,難道是指眼睛嗎?”我自言自語道。這時,程鵬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我回頭暼了他一眼,“你愣住乾嘛?”
好一會兒不見動靜,我又回過頭。
這才發覺,他的神情不對,死死的盯著我,嘴唇慘白,牙齒上下打顫,“哥……哥哥……”
“你想說什麼?”我不耐煩的詢問,卻見他的右手指著腳下,定晴一看,我的媽呀!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雙腐爛的人手從地下鑽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褲腳。
借著月光,我隱約看得見白色的蟲還在上麵蠕動,夾雜著不知名的粘稠液體。他也嚇住了,不知道怎麼辦,石化在原地。
“愣著乾什麼?跑啊!”我大吼一聲,便想伸手拉他一把,結果程鵬這個不爭氣的家夥,直接回了句,“腳……腳軟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抓著他的手臂,沒曾想,下麵那雙手似乎察覺到我的動作,猛地一扯,程鵬半個身子都陷了下去。整片墓林都回蕩著他痛苦的嚎叫。
“救救我……哥……我還不想死……”他雙手在地麵上撲騰,想掙脫出來。這一下,眼淚鼻涕又流了出來。
“抓著我,腳還能不能動?使勁抖!”我一邊叫他拚命掙紮,一邊用力拉扯他的手臂。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我麵目通紅,因為用力,額頭上青筋爆出。感覺把吃奶的力都用光了。
但更麻煩的還在後麵,殊不知我們這的動靜,把周圍的烏鴉全都驚擾了,競相往我們這衝來,像瘋了一樣。
原本靜謐的墓林,伴隨著長短不一的啼叫,一片黑麻麻的東西朝我們湧過來,那些烏鴉,撲騰著翅膀,綠色的眼睛透著凶狠,儼然已經把我們當作獵物看待。
他們將我們團團圍住,一個俯衝下來,還好我反應敏捷躲了過去,這些烏鴉打算用它們鋒利的喙攻擊我們!
我不得已隻好鬆開拉住程鵬的手,雙手胡亂的在半空中揮舞,想避開攻擊,哪知道,我一個不注意,一旁按捺許久的一隻黑烏鴉咻的一聲,直直衝向程鵬的眼睛。
一聲哀嚎,?程鵬的右眼瞬時變成了一個大窟窿,汩汩的鮮血順著麵頰流了下來。他痛苦不已,渾身顫抖著。
鮮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地下的那個家夥。程鵬的身子又陷下去幾分。
就目前看,我多麼希望有個人能來幫幫我,不然,今天連我都要賠在裡麵,成為烏鴉的腹中食。
隨著烏鴉越聚越多,我已經沒了力氣。
在這個時候,我腦子一熱,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噌的一聲站起來,再次抓住程鵬的手臂,想最後一搏,拖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