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瞟了一眼李蓮,它仿佛有意識一樣,徑直朝她的頭飛去。
這家夥還挺聰明專挑手無縛雞之力的下手。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她若死了,下一個不就輪到我了?
想著我伸出手,一把拽著它的尾巴,將它死死的拖住。不過觸碰到時卻把我嚇一跳,這尾巴細膩光潔,像人的皮膚一樣,不過我可沒時間好好觀察了,此時它的牙齒離李蓮的頭顱不過一寸。但就是這一寸,我腳抵著床尾,死死拉住了它。
手機鈴聲這時在我的口袋裡響起,不過我現在雙手無空,“孫子,你爺爺在此,有本事吃了你爺爺啊?”因為用力,我的臉色估計跟醬油豬肘子一樣。
不過,這家夥好像真聽懂了我的話,閉上了嘴,頭轉了過來。我手上瞬間輕鬆了些。
“誒誒……你彆當真了啊……爺爺,我叫你爺爺不信嗎?”它真的朝我衝過來了,還好我反應過快,蹲了下來,連滾帶爬,往門口走去,此刻我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好歹來個護士救救我吧?
我暼了一眼門口,那怪物沒咬到我,仿佛氣急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我捂住了耳朵,這家夥,竟然甩了它的尾巴過來,我沒躲過,被它直接勒住了我的脖子。
怎麼辦?我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彭的一聲,我的後背被狠狠的砸到,窒息感瞬間消失了,“你大爺……誰這麼……”還沒說完,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再也堅持不了,暈了過去,隻看見,一把刀閃過,然後……然後……
然後我就躺床上了!
我眼睛似冒出火一樣,瞪著門口的季無尺,這無賴若不是他買吃的買半天,我至於這麼狼狽?
“好了,已經過去了,幸好劉組來醫院了,你這不是得救了嗎?”莊沁搭著我的肩膀安慰道,聽著這話我是很感動,但這副幸災樂禍的笑又是怎麼回事?
我算是見識了這一個兩個都沒人性。
“本大爺對你道歉行不?”說完扔出一節長長的東西給我。
我嚇得直接從床上蹦起。這就是那怪物的一節尾巴!我看向季無尺,“看吧?你這不是沒事嗎?”
“你懂……懂什麼?我精神上受到了劇烈的刺激。”
“嗯……的確,你昏過去的時候,嘴裡還在無言亂語。”莊沁用一副沉重的語氣對我說道,還沒說一半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你……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些語無倫次。
“你問季無尺不就得了!他聽見的,我又不知道內容。”莊沁站起來,“哦,對了,劉組讓你醒了去趟隔壁病房,李蓮醒了。”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我看了一眼季無尺,回應道“哦,來了。”
我十八歲過陰,第一次去到陰曹地府,現在回憶起來,我也不確定當時是不是真的看見了,後來我拜師入了過陰這一行業。
呂秀英其實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我16歲那年,生了場重病,醫生都說救不活了,找了很多人都沒看好。
尤其是我母親,求了很多人都沒有,就在大家以為我活不長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
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年齡,更不知道相貌。按我母親描述的樣子,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衫,戴著一頂黑色的鬥笠,遮住了麵龐,手裡拿著一個銅鑼,那銅鑼仿佛天賜的禮物,看著它就好像有了神奇的力量。
他是在晚上路過我家門口,朝我母親討完水喝,我的母親自然也給了。
不過,在他喝完後,他清楚的對我母親說了幾句話,“第一,您女兒的病會在明天痊愈,第二,村裡的牲畜會無端慘死,第三,降頭師。”就是幾句莫名的話,我母親當時也沒當回事。
可第二天醒來後,我竟然真的痊愈了,母親自然也高興壞了。認為那人是神明。
可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村裡的牲畜果然與那人說的一樣,隔三差五就會死一些,還全部是被吸血而亡的。
村裡的人都說我是鬼怪,怎麼可能有人一夜間就好了。說不定是晚上偷偷跑出去殺生,我母親不信,某一晚就守在了我床邊。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醒了過來,想看我還在不在床上,但身子在,頭卻不見了。她嚇得夠嗆,就在這個時候,她竟然看見我的頭從窗外飛了回來,重新回到身子上。
“這麼詭異?”我聽了躺在床上李蓮的一席話,好久沒回過神。他沒有回我,而是慢悠悠的接著道,
“第二天,我娘就去找了村外的降頭師,聽了我娘的一番話,那人什麼也沒說,就說要幫我驅邪。條件是永遠離開這村子,也不許對外人提起這件事。”
發生了這些事,我母親也知道即使我好了,這裡也容不下我們了,就答應了她。
“那人就是呂秀英吧?”薑宇開口道,那個視頻他也看過,按年齡算,也差不多。
李蓮點點頭。
“那場法事,雖然讓我恢複了正常,但卻讓我變成現在的模樣。”
“所以你恨她,就殺了她?”莊沁算是明白了,這樣看,她的嫌疑最大。
“沒有!我沒殺她。”李蓮的語氣竟然激烈起來,她呼出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接著說:“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再次見到她就是她帶著那個女孩來找我的時候,那件事我始終對她有隔閡,但她說,她孫女跟我當初一樣,現在她老了,無法做法事驅邪,就請我幫忙。
我是看在那女孩的麵上才答應的。經曆過那些事,我無法做到放任不管,但我又下不去手,一想到當初我的那副痛苦的樣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我……就辦不到。”
說著李蓮留下了渾濁的眼淚。
“你不是專業驅邪的,根本沒有,你沒有下狠手,但你還是拯救了一個美好年級的女孩嗎?”季無尺難得說話這麼中聽。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樣?”劉立風聽完才開口詢問。
“當初我母親也沒告訴我,女孩那裡我也隻是聽她的話,她出事後,我就決定走陰查事,結果你也知道了,我成了這樣。”她歎了口氣。
但我的背後卻是一寒,幾乎顫抖著問道,“你脖子上的細痕,是法事過後淡化的嗎?”
她愣了片刻,隨即點點頭。
“你怎麼了?”劉立風看我不對勁。
“季無尺,你害慘我了!”我滕得一聲站起來,“我媽有危險!”說完衝出了門口。
“我……查到了,關於她口中的怪物-飛頭蠻。”北路這時也大喊一聲。
季無尺臉色呆滯片刻也跟著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