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帝軍!
安南道通往京畿道的官道上,一路官驛共有八家。葉琛帶著眾手下由小路轉至官道之後,一直不敢停歇,但是越來越弱的光亮讓葉琛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覺。一行十好幾人,說不上隊伍有多龐大,但是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之上也顯得格外醒目。雖說前方有魅帶頭的三個好手探路,但葉琛還是不放心,黑夜將是某些人行動最好的掩護。
“鄒虎,去前方通知魅他們,找一間官驛住下來。”葉琛轉頭吩咐道,鄒虎點頭策馬離去。
聽了這話最開心的還是陳丙,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關鍵是還有頓熱飯吃。
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在魅駐足的地方停下馬車。一路一直沒有交流的始鳩國和裡耳國使者將頭探出馬車,似乎在詢問葉琛出了什麼事情。
葉琛跳下半路換乘的黑馬,快步走至使團馬車邊說道“幾位,我們今晚在此休息,明日天一亮便出發,勞煩幾位下車跟我進店。”
始鳩國和裡耳國除了與華國交好之外,兩國平日裡就是友好鄰邦,因此兩國使者也交流頗多。兩人互看一眼,沒有多餘話語,帶著另外兩個使者下了馬車。
一名身穿華國戰兵服飾的小兵緩緩走上前,問道“你們是誰,此為官驛,尋常人等不得入內。”
葉琛走上前去,掏出秦小勤早就幫他準備好的督察司百戶令牌,說道“我們是安南道督察司分衙的,受千戶大人委派,趕往京畿道辦差。”
小卒仔細翻看了那單麵虎紋的令牌,又走至幾輛馬車上開始盤查。黃發碧眼的幾名使者成了那名小卒最大的疑惑,轉頭跑進官驛彙報情況。
不一會兒,一名叼著煙杆的老武卒緩緩走出驛館,直徑走到幾個使者麵前上下打量起來。眾人大氣不敢出,但是葉琛卻沒有什麼擔憂的地方,畢竟自己帶著安江會的兄弟們執行的任務是皇甫冷交代的,不存在什麼見不得光的行徑。
老武卒一聲不吭的走至葉琛麵前,抬起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問道“你是頭兒?”
葉琛點點頭,問道“可否容得下我們一群人?”
“容不下,隻有兩間房。”
“按照慣例,官驛至少有十間房,怎麼今天有人住?”
“不該打聽的彆瞎打聽,都是執行任務的,各管各的。”老武卒扭頭走進驛站,嘴中不停的嘀咕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前後三波人住店,怕是要出什麼事吧。”
嘀咕的聲音雖然小,但是葉琛離得近,已然收入耳中,趕緊上前一步拉住老武卒諂媚的笑道“老爹,您剛剛說什麼,今天有三波人住店?”
“連你們可不就是三波人嗎?”
葉琛順勢從懷中掏出一定碎銀塞入老武卒的手中,微笑道“老爹拿去買點煙絲抽。”
老武卒掂量掂量手中的碎銀,笑道“想不到秦小勤手下還有你這般懂事的百戶,可是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葉琛笑道“不瞞老爹,我也是剛剛升為百戶,之前就是個跑腿的,您自然是沒有注意過。”
“我說呢,你們督察司前前後後也有百八十波人來我這住店,秦小勤我熟得很。”
葉琛聽後心中稍稍安心不少,這是遇著熟人了。
老武卒看在手中碎銀的份上,繼續說道“就兩間房,住不住你自己看著辦吧。”
葉琛轉頭看向眾人,心中不免有些尷尬,使團的人必須住在房間內,人家畢竟是代表始鳩國和裡耳國,但是己方的人如果不住在他們周圍,萬一出個什麼事情救援都來不及。
老武卒在這乾了將近十年,自打從戰場上退下來之後就待在這裡,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似乎看出了眼前年輕人的為難,便笑道“小夥子,這樣吧,客房邊上還有一間雜貨間,你們要是不嫌亂的話,就自己收拾一下,擠擠應該還能住下三四人。”
葉琛聽後方才安心,隻要能有人守在使團的四周即可,其餘人可以將就住在馬廄內。隨即轉頭對著魅和魑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悄悄消失在夜色之中。
葉琛和鄒虎還有魍住在雜貨間,始鳩和裡耳兩國使團的使者分彆住在丙上和丙下兩間房內,而陳丙和胡傑則是帶著接運鏢局的兄弟們住在馬廄內。因為華國對官驛的要求極為嚴格,所以馬廄內的環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差,除了馬尿味兒並無其他不適。陳丙雖然有些委屈,想住在客房,但是卻沒有向葉琛提出來,因為他理解葉琛的安排,能打的三人安排在使團兩個房間邊上,也是極大程度的為了使團的安全考慮,而他自己幾斤幾兩倒是拎得清。
房間安排好了之後,始鳩國使團主官卡薩達敲響雜貨間的房門,問葉琛是否可以下去吃點東西。
葉琛站在二樓長廊上麵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大廳,除了兩桌穿者官服的中年男子在低頭吃飯,並無他人,遂同意了始鳩國使團主官的要求,順帶問了裡耳國的使團主官阿庫北,毫無疑問的答案與興奮竟然讓葉琛心中有稍許的自豪感。
葉琛留下魍在二樓長廊觀察四周情況,自己和鄒虎則是一前一後帶著四位使者走下木質樓梯。
老武卒看了下樓的幾人一眼,隨即轉身走向後廚,不一會的功夫,六菜一湯上齊。當卡薩達表示自己想飲一點華國出名的打蘆酒之時,卻被老武卒拒絕了,原因很簡單,在華國各大官驛均沒有酒喝,不管是黃酒還是白酒,都是大華律法不允許的,違令者重罰。
裡耳國使團主官笑著對葉琛說道“葉大人,我們一直都仰慕大華的打蘆酒,味兒正,勁兒大。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再說了,天冷喝點酒也可以暖暖身嘛。”
葉琛起身拉著老武卒走至一邊笑道“老爹,您能不能給想想辦法,就一人一杯,一共四杯即可,淺嘗即止。”
老武卒聽這一口一個老爹的叫著,心中甚是喜悅。奈何律法麵前,老武卒也沒有辦法,隻能抱歉道“小夥子,實在抱歉,老頭子這裡也沒有,況且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是大晚上,上哪給你弄這打蘆酒啊!”
葉琛拉著老武卒往門口走了兩步,低聲道“老爹,您這滿嘴的酒味,我還真不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