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威武!
鳳儀園中,微風習習,花香撲鼻。
百名適齡女子按尊卑於兩旁就坐。
江書官品低微,江家女兒當然坐在末席。
江暮煙不願與江暮雪、江暮雲為鄰,就坐在了她二人的對麵。
方桌上擺者鑲金瓷盤,上麵盛著罕見的異域水果。
方桌前是隻有兩隻茶杯寬度的水渠,專供皇家貴胄曲水流觴之用。
輕杯入酒,飄到哪裡,哪裡落座的人,就要飲酒賦詩,一時傳為風尚。
正前方,是皇家彆院朱顏碧瓦的寬大涼亭。
涼亭以幔帳遮擋,為皇族就坐之地。
風微微吹起,白色的幔帳隨之飄逸,又增加了幾分涼爽。
正亭旁側有一偏亭。
一品軍侯寒鐵衣正端坐其中,頭戴束冠,一身黑色對襟長衣,英姿挺拔。
玄鐵遮麵,看不出神色。
身後幾位是太後精挑細選的權貴之子,陪坐在軍侯身後。
偏亭的角度和高度設計得很巧妙,坐於亭內可以清楚地看到園中每一個人的樣貌神色。
而園中之人,卻看不見亭內之人的麵容舉動。
雖然如此,少女們也都心知肚明。
偏亭之內坐著的必然是大齊國威名赫赫的嗜血將軍——寒鐵衣!
她們假裝神色自如,實則無人敢看向偏亭。
江暮雪坐定之後,打量著四周。
見席間女子,普遍裝扮異常。
有的未施粉黛,有的鬢發不整。
有的隻化了半麵眼妝,明顯大小眼錯位!
而如景子玉一般,在臉上畫了疤痕的也有七八個之多!
更有甚者,在兩頰處點了不少雀斑,在牙齒上染了濃墨,一眼望去,令人作嘔。
“今日來的女子,怎得竟是如此尊容!”戶部尚書之子陳庭失望說道。
他本來既是奉太後之命結交一品軍侯,也是想欣賞滿園春色,大飽眼福的。
萬沒成想,放眼望去,臉色一個比一個枯黃、妝容一個比一個詭異,簡直就是比醜大賽!
其他幾位少年郎,也覺得胃口不適。
寒鐵衣倒神態自如。
他請太後設宴的目的,隻是為了將當年西涼邊關與他匆匆分彆的那個小丫頭找出來!
那鵝黃衣衫、玉軟花柔的小丫頭,豪氣乾雲,說好要與他痛飲千杯!
卻才兩杯下肚,就已醉意滿滿,被來尋的家人匆匆帶走。
除了父親在京城做官,此行是與祖母奔喪,其他一無所知。
六年了!
你還在嗎?!
你還記得我嗎?!
寒鐵衣逐個掃視眾女子的臉龐,每過一人,心中便多了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