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威武!
良久,寒鐵衣終於開口。
“都下去吧!”
寒鬆還要說話,寒柏一把將跪在地上的他拉起。
“侯爺累了,我等暫且告退!”
說完,拖著寒鬆走了出去。
寂靜的夜裡,隻剩下寒鐵衣一人。
“夫人說,隻要不讓她嫁侯爺,讓她做什麼她都高興!”
這句話一直回響在他的腦海裡。
每回響一次,就仿佛有一根針狠狠地刺上他的心臟。
你不是說,好男兒當金戈鐵馬,家國天下嗎?
你不是說,將來你要嫁的必是千軍萬馬的領袖,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嗎?
寒鐵衣眼前仿若出現江暮雪當年與他對飲時,豪氣乾雲的模樣。
鵝黃絲裙、玉軟花柔的嬌小女子,眉眼間卻現巾幗之色!
雖不勝酒力,卻偏做出一副豪飲的姿態。
兩杯入肚便麵色紅暈、步履飄搖……
他嘴角輕輕上揚。
這麼多年了,一直在殺人與被殺之間徘徊,他好像忘了笑是什麼樣的感覺。
唯獨,在想起她的那一瞬間,才有絲絲喜悅湧上心頭。
“夫人說隻要不讓她嫁侯爺,讓她做什麼她都高興!”
這句話再次響徹耳畔。
他的心又痛了。
為什麼!
為什麼,現如今,你卻要棄了我。
與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子弟私奔!
景家好兒郎、才貌世無雙!
好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景家兒郎!
我倒要讓你這傻丫頭看看,你癡情錯付的是一個怎樣口蜜腹劍的衣冠禽獸!
天邊已漸漸升起晨光。
寒鬆端了盆水去伺候軍侯洗漱更衣。
彆家的主人都要美貌婢女伺候,而他家主人卻隻要他這個一等侍衛近身侍奉。
這是他的榮耀,是他的福氣,亦是他的底氣!
寒鬆推開房門,嚇了一跳!
隻見寒鐵衣依舊以昨晚不變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像。
寒鬆顫聲,“侯爺……您……”
一定又是那惡毒夫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