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開了口,底下的人,便再沒有半點異議。
房間裡,其他男子除了霍景之全部都推了出去。
府醫原本也是想叫寒王離開的,可是暗示了幾番之後,寒王殿下依舊坐在那裡不為所動,於是便隻能作罷。
霍景之當然是不想要離開的,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出去之後,顧若溪便會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他的心裡想著,顧若溪既然是借用這副身體的靈魂,是不是應該福大命大?
他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至於那些不好的預感,他連想都不敢想。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人再打擾大夫為顧若溪療傷,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不敢放鬆下來。
歡兒更是時時刻刻地盯著自家主子,此時,她也早已恢複了理智,在大夫的身邊為他打下手。
大夫拿著銀針,在顧若溪的身上後背連續紮了幾十針,又在她心臟的位置上紮了三針。
在紮下最後一針後,顧若溪原本還在往外冒著血的脖頸,突然間神奇般的止住了。
在場的眾人見血止住了,紛紛鬆了口氣。
隻有霍景之,不敢放鬆一絲警惕,視線始終落在顧若溪受傷的脖頸上麵。
生怕她脖子上的傷口會像剛才那樣,突然間毫無征兆地繼續流血。
歡兒看著血被止住,也放鬆了下來,看著大夫額頭上的汗水,便拿起手絹要替大夫擦掉汗水,防止因為大夫因為擦汗而分心。
“大夫,我們家王妃娘娘……她還好嗎?”
歡兒一邊為大夫擦著汗水,一邊十分關切地開口問道。
這時,霍景之的視線也動了動。
歡兒的問題,也正是他想要問的。
大夫微微歎了口氣“還好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現在還是要清理傷口,王妃娘娘的傷還是很危險脈搏也十分虛弱,不過你們放心,血止住,我們就成功了一大半兒了!”
府醫行醫多年,遇到這樣嚴重外傷的病人很少去,顧若溪是第二個。
第一個,自然就是寒王霍景之了。
隻不過那個時候,寒王殿下的傷,可比王妃娘娘的傷要嚴重很多。
第一個重傷是寒王殿下他沒有本事醫治,這第二個重傷的王妃娘娘,他說什麼也要把她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府醫的目光十分堅定。
他要為自己證明,其實他不比白神醫要差多少!
白神醫能夠救的人,他也可以救活!
沾著止血藥的汙血很快便被清洗掉,露出一個十分猙獰的傷口。
傷口很深,似乎都能看到發白的血管,被特製的消毒水清洗過的傷口外翻著,看上去很是猙獰可怕。
府醫眉頭緊緊鎖起,一邊清洗著傷口,心中一邊暗想,這樣深的傷口,隻怕會是留疤了。
想到這裡,府醫不由得悄悄用餘光看著寒王霍景之。
卻見自家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妃娘娘的傷口,即便醜陋至極,眼底也沒有半點的嫌惡,反而充滿了對王妃娘娘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