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口中的那個“她”念及手足之情,當年又怎會默默咽下所有委屈?
桑茵倒好,誤以為自己聰明絕頂能夠掌控所有人為她所用。更拿著手足之情當籌碼可勁造作,卻哭訴旁人見死不救,冷酷無情,真不知她腦子怎麼長的。
莫非秀逗了?
這次風野衡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客房的門。楊姐緊隨其後,一步都不帶停留的。兩人剛走幾秒,房間裡便傳出一道歇斯底裡的淒厲尖叫。
尚雲舟連忙關門,省得丟人現眼。
等她尖叫發泄完畢,他提議不要再去國外了,回家找間醫院慢慢調養做做理療,不定哪天有奇跡出現。
“奇跡?這世間哪有什麼奇跡?”方才尖叫用力太猛,桑茵的嗓音有些沙啞,恨聲道,“好,他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他不是在還人情嗎?我要讓他永遠也還不清。
老公,你即刻上網……”
“行了,”一想到對方提醒他曾經簽過欠債的合同,尚雲舟便什麼心思都沒了,心煩氣躁地耙了耙頭發,“趁他跟咱們還留有一點情麵,彆造作了。”
風野那小子剛說了,免了他老婆欠的那份債,自己這份卻不曾免。
又是過億的債務,又要他還一半。
說實話,如果可能,他一毛錢都不想還。憑什麼啊?錢是桑茵借的,當時他純粹是被迫簽的字。憑什麼借錢那個不用還,卻讓他這跟班還?
當然,現在糾結這個毫無意義。
他很了解男人,當一個男人對女人懷有彆樣心思時,甘願為她付出所有,何況區區一點錢。就不知,這風野對自己那位小姨子是否還抱有那種心思。
隻要自己夫妻安分一段時間,或許能讓風野改口也免了自己這份債務。
莫說一億,兩億他勉強也還得起。
但凡能賴,誰樂意還這麼大一筆錢?尤其大頭被桑茵揮霍了,他隻拿到一點。如果放任桑茵發瘋要與他同歸於儘,說不定他連她那份也要背負。
“尚雲舟,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打道回府,國外那邊不去了,她的傷不治了。也不許她鬨,就她現在這境況,若無他在旁協助,她啥事都乾不了。
“尚雲舟!我在你說話!你是死人嗎?告訴你,我不管,我一定要他身敗名裂!我要他跟她餘生不得安寧!尚雲舟……”
……
光幕裡,看著尚雲舟置若罔聞,自顧自地開始收拾行李。
桑宅的三樓,桑月頗新鮮地摸著自己的新發型,麵前不遠懸著一顆小水滴。趁姐夫轉身打開衣櫃,趁二姐被動地望著窗外汙言穢語地謾罵她和風野衡。
曲指一彈,將小水滴彈入茶幾的保溫杯裡。
那是二姐專用的保溫杯,那滴水是當年毒啞自己的藥。自己煉的,用西閣樓那口煉毒的鐵鍋。就煉了一次,本該用來研究煉解藥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為免連累風野二人,施法控製藥效延遲,過些天才能生效。沒想到有人剩下一張嘴還能搞事,是她草率了。
二姐說得對,她不仁,就莫怪自己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