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桑月聞聲望去,雖然燈光影綽,仍看得清對方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擔心壞了自己修行,身為玄師的你們便無所作為?見死不救應該也壞道行吧?”
“我們玄師見死不救必有緣故,”右邊包抄過來的女子冷聲道,“正如時下人們常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凡人著眼現世,異人講求前世因今世果。
你不知前因後果便隨意助人改命,便是犯了玄門大忌。孫組長,既然她不知悔改,又何必跟她說那麼多?直接帶回局裡等過完年再做決斷便是。”
異人也要過年的,況且明天才是除夕,正式放假的日子。
今晚屬於提前放假,臨時通知加班沒有加班費,血虧。若非接到兩位新人組員的稟報,說這邊的廣場夜市來了兩位邪修,大家夥已經回各自的家裡擺爛。
“彆呀,”蘭秋晨見勢不妙,連忙吱聲解釋,“我們隻是讓那些人看到未來做出正確的選擇,不曾強行施法改命。都是異人,有話好好說嘛。”
真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
沒想到瓊州的異人竟喜歡動武,果然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但願待會兒彆死人,否則她倆真的水洗不清。
大過年的,成通緝犯就不好了。
“殺人犯被逮捕時也會喊冤說沒殺人,”包抄的另一位術士笑道,“等找到證據你們自然無話可說,在此之前,勸你們乖乖束手就擒。大過年的,見血就不吉利了。”
“聽聞你們的幻術使得不錯,”嚇得那兩位新人在遠距離圍觀,右邊的女術士有些躍躍欲試,“正好來討教一下。”
蘭秋晨見對方無意和談,忙把肩上的帳篷鋼柱抱在懷中撞一下身邊的刺頭桑。
桑月意會,伸手摸了鋼柱一把。
接著,蘭秋晨用力一抱鋼柱,扭啊扭,縮啊縮。很快,鋼柱變木棍,棍身的粗硬程度與手感剛剛好合適。
包抄的眾人“……”?!!
震驚!在場所有人竟看不出她那是什麼術法,甚至看不到有靈力的波動!這是散修該有的實力麼?她倆莫不是曾經跌下山崖,然後無意之間得到了奇遇?
眾人輕視的眼神瞬時變成警惕,原本已經接近的包抄人員本能地退後兩步。
一介散修能有這種道行,要麼確是邪修,因為邪門歪道進階快。當然,死得也快,看各自的造化了。要麼就是天賦異稟+有大造化,意外得到上古傳承。
有這種奇遇的修士,在本土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絕非一群術士玄師就能對付得了的。
“你們說得對,大過年的見血不吉利。”蘭秋晨動了動肩上的筋骨,雙手緊握木棍,“初次下山打架,力度如果重了還請多多包涵。當然,能不打就彆打。
我討厭打架,但她很喜歡,且慣於擰人腦袋,你們最好小心點。”
相對眼前的玄師術士們,她隻是一名普通的武者,按理是打不過異人的。但有阿桑在身邊,她應該略有勝算。
正當現場的氣氛緊張,一觸即發之際,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桑、蘭“……”
包抄小隊“……”
“怎麼回事?”其中一名組員一邊瞪著中間的兩人,一邊問身邊的同事,“不會衝咱們來的吧?”
不等他同事回應,不遠處傳來一道憨憨的男聲
“是衝你們來的,我報的警,師父說要讓你們冷靜一下。大家有話好好說嘛,又不是黑社會,何必喊打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