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裡知道,桑月根本不懂什麼封印。
就算懂,也是學徒期,尚未實踐過,一旦施法隨時會露餡,更彆說什麼讓她在幻境中循環。魔法可以讓對方回到過去的幻境中,但要循環經曆極耗魔力。
不劃算,所以她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俞玉。
“你說不想受人驅使,那就坦白從寬,把那兩個人放出來。再告訴我誰是幕後指使,怎樣才能破了整個陣。”桑月依舊端坐,但麵無表情,“唯有破了這個陣,你們才能恢複自由,才能減少受害者。
這,也是你將功贖罪的唯一機會。”
“那你就高看我了,”俞玉苦著臉,“我一個不足百年的孤魂野鬼,能成為這遊戲裡的一環還是托我這身怨屈的福,不然早就被煉成小鬼了……”
邪師控製她們這些滿身怨氣的惡靈,靠的從來不是什麼以德服眾。
“不過,”俞玉壓下眼底的算計,一臉怯懦謹慎地瞅著她,蚊聲道,“如果真想救人,你可以獻出自己的功德……”
把功德歸於陣中的那兩個人,或贈予身為遊戲工具人的自己,或許有一絲破陣的可能。
是可能,誰也不敢保證能否成功。
所以,對方的一身功德極可能白白便宜了受贈之人,就看她舍不舍得了。
“我自然舍不得。”桑月淡笑。
哧,沒想到輕易就試出了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正道人心,屏幕裡的俞玉差點笑出聲來。可一想到自己還在對方的手中,連忙收起臉上的嘲諷笑意。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不用忍。”桑月滿不在乎道,“這便是你我的區彆所在,也是你死了,而我還活著的緣故。”
聽到這句話,俞玉頓時笑出來了,眸內恨意暗湧。
“你一天天的隻知道恨這個,怨那個,從不自省。”桑月微微歎氣,“自從發現我被家人當成賺錢工具,發現自己被身邊最信任的助理下毒背刺,我便學會了一個道理。
做人,一定要先愛自己。要不要幫彆人,儘力而為便是。”
“所以,父母以自身的健康欲脅迫我下山繼續賺錢,滿足其他家人的各種貪婪要求。我便讓二老自生自滅,隨便他們怎麼折騰自己的身體,我一概不理。”
“我兄嫂想窺探我家的寶貝,我直接把他們的頭給擰了。”
俞玉一愣,本能道“不可能!我不信!”
“不錯,你懂我。”桑月朝她瞥去欣然的一眼,微微頷首,“我是在幻境裡擰的,然後把他們扔出山外,讓他們回去之後一直生活在噩夢裡,不敢再惹我。”
俞玉“……”
“我親姐,曾經是我的經紀人。她最了解我,知道用什麼招對付我最有效果……”
俞玉一聽這話,頓時淚眼汪汪。
“我既已意識到家人對我無愛,又怎會甘心受她擺布?”桑月仿佛沒看見屏幕裡的動靜,徑自道,“和你一樣,殺自己的親姐,我做不到。所以,我直接把她腰弄斷了……”
俞玉的眼淚簌簌落下。
“讓她餘生躺在床上,哪兒都去不了,更彆說找我麻煩。”桑月依舊無視她,“可她還有一張嘴特彆會說話,指使旁人找我身邊的人麻煩,就把她毒啞了。”
說到這裡,她歪靠著憑幾,淡然道
“然後看著我爸媽在她麵前做牛做馬,想方設法哄她開心,努力讓她活下去。”
“你應該殺了她,”俞玉一邊流著淚,一邊冰冷無情道,“而不是留著她連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