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半成品,它的威力也無人能及。
術士們搖搖晃晃地站在飛毯的邊沿,攻擊技能的威力大減。加上他們一個個身上有傷,力不從心,發揮不出以往的水平,打在雙頭蟒的身上如同撓癢癢。
完全造不成傷害,這種攻擊有什麼用?
被這麼一坨大家夥盯上又不能逃回海岸邊,隻能帶著它在海麵繞圈圈。這樣下去隻會拖死操控飛毯的道友,在場的術士都知道這一點,卻束手無策。
主要是他們不會飛,腳下無物,下盤不穩,怎麼跟人家鬥?
這雙頭蟒一看便知不好惹,根本不是凡間之物,讓他們這群凡夫俗子怎麼對付?把它引到岸上?它是雙棲妖物,在岸上一樣能飛能跑得飛快。
萬一它對其他地方感興趣,把術士們甩下不理了,這對岸上的人家就是一場災難。
這是術士們在狂風巨浪中大聲嚷出來的計謀,被坐在中間受防護陣守護的普通民眾聽見了。
可見洪迪這個防護陣也不是很靠譜,聊勝於無罷。
“先把我們帶回岸上,你們再回來收拾它不行嗎?”有人怯怯懦懦,但是態度堅決,“你們帶著我們這些普通人也是累贅不是?”
“是啊是啊,”立馬有人附議,強忍著晃來晃去的暈眩感說出自己的想法,“反正你們拿它沒辦法,不如報警!”
“對對對,報警,用大炮來轟它!”
影視上不都這麼演嗎,任它再怎麼張狂也難敵長槍短炮的攻擊。
“萬一它傷到其他人怎麼辦?”也有人心懷大義,堅決不同意連累無辜。
“它要傷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難不成還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然後死在這兒?”急於求生的民眾據理力爭,“你偉大是你的事,我們隻想回去!”
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有一個開了口,其他人也豁出去了,連聲附和:
“他說得對,我們好不容易活下來,不想葬身蛇腹有錯嗎?”
事關生死,哪怕眼前的境況惡劣也擋不住大家夥爭先恐後的發言。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雖然令人心寒,卻在情理之中。
這些人落在邪師手裡吃儘苦頭,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憑什麼又要他們為大義犧牲?
“那人家冒著性命之危來救你,又不想連累其他無辜人,有錯嗎?”阿拉不客氣地揚聲,“人家不就是出於同情和憐惜生命才去救你們的嗎?你們現在得救了,就要彆人狠下心腸對岸上的人不管不顧,合適嗎?”
她知道不該道德綁架,可對方如果道德綁架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休怪她反道德。
阿潘沒說話,他其實認同阿拉的話,但又理解貪生怕死的民眾。
這就是他和阿拉的性格差距,無論麵對什麼情況總能保持理性,經過冷靜分析再籌謀,再做出行動。
和他相比,阿拉就顯得有些衝動。
也正因如此,桑月更關注阿拉的安危。阿潘的生死她其實不是很在意,讓他活著是因為他有價值。在跟邪師鬥智鬥勇的過程中,他的冷靜和理性不可或缺。
當然,像他這種性情不是錯,隻是和她磁場不合罷了。
屠夫麵對危機時也很冷靜,但在些末小事方麵,他永遠以親朋的利益為重。在大是大非麵前或許會舍小家保大家,至少在小事方麵有點人氣。
阿潘不是,他是無論事情大小都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