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離婚沒多久,他的這位前妻被人滅了門,他的新孩子亦未能幸免。
凶手離開之前,用血在牆上留下一段話,大意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非他死揪住某些教派成員不放,他的這些人親人與家庭本該無恙的。
是他多管閒事,是他非要摻和進來,與他們教派或組織作對的人沒有好下場。
他便是那個血淋淋的事實,現在不是他要讓教派的人不得安生,而是他被教派的人鬨得寢食難安,家破人亡。
終於在一天晚上,他在空蕩蕩的家裡客廳跪下,朝寂靜與黑暗輕喚:
“主人,莫德求見。”
可能長期潛伏黑暗的緣故,使他在不知不覺間默認了那份主仆的契約,不再排斥認主。在他的心裡,這一聲主人,跟外界那些人對神父的稱呼並無不同。
外界那些人的信仰是上帝,可他們落入邪惡教派手裡受儘苦難時,他們的信仰未曾助他們逃離苦海,是他救了他們。
反觀自己,每次遇險皆能受到主人的庇護與搭救。
主人現在就是他的信仰,他現在已經疲累至極,想求助自己的信仰讓自己解脫。
“怎麼,想求死?”聽到他的呼喚,正在煉藥的桑月施法讓攪藥棒自動攪拌,自己來到露台外透過光幕看到心如死灰的莫德,“後悔了?”
後悔招惹了除之不儘的邪惡,後悔當年的魯莽、自傲與輕慢。
聽到這把年輕女性的聲音,莫德先是愕然,繼而露出一絲淡淡的欣喜神色:
“我沒後悔,我無比慶幸自己當年的果斷,讓我救了很多很多受苦的人……但今天,我累了,想請主人解除我的不死之身。”
這些年以來,向來是莫拉與他聯絡,主人從未發過聲。
雖然這個聲音清悅得很,跟當初與他和弗羅拉說話的沙啞聲音截然不同。可聲線不同,那淡漠的語氣他一聽便能認出來,熟悉的聲音讓他很有傾訴**。
卻又不知該怎麼說,隻能直接道出心中的意圖。
“你會累,是因為你處處留情,受不住寂寞。”桑月看著他那一身的哀莫大於心死的氣息,“卻又無力保護她們不受傷害,每年要麵臨親朋的生離死彆,耗儘心神……”
他麵對的邪師也挺厲害的,專門等他與某些人締結情感,再把那些人殺了讓他精神崩潰。
而跟邪師作對多年的他知道親朋會遭難,屢勸他們萬事要小心,哪些人不能接觸,哪些地方絕對不能一個人去。
可這些親朋沒有這方麵的經曆,對他的提醒和警告不以為然,甚至會反感他試圖控製自己的言行。當意識到他的話是真的,已經是他們死到臨頭的時候。
他的這一任前妻也是反感他對自己和孩子諸多管束,覺得他的心理有毛病。
在她搬家那天,發現他一直在家的附近盯著自己和孩子,於是把他忽悠進屋再報了警。無論他怎麼解釋,警方就是不肯放他走,哪怕他的光榮事跡大家都有所耳聞。
正因為有所耳聞,他們對他使用了壓製異人能力的機器,使他有心無力坐等前妻和孩子的死訊到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