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自己殿的大門,運轉禦寒術走在雪地裡果然感覺不到冷意。終於有力氣施法踩著雪麵不留痕,輕鬆得跟初到那天的遭遇相比簡直一邊天堂一邊煉獄。
到其他殿室串門走的是廊道,有簷遮擋雨雪。
簷下的廊道寬敞乾淨,她在廊外踩了一路雪。無痕太累人,畢竟是一邊走一邊運轉禦寒術,稍有不慎就泄了氣。可她是純正的仙,不至於脆弱得當場凍僵。
仙尊把她的仙軀凝塑得結實純粹,正常的飛升之後該有的道行她都有。
可阿其、阿滿的修為他沒管,在天漩損失了多少修為,現在也還是一樣。就像阿其,道行跌到穀底打回原形至今未能恢複。難得的是,倆獸從未埋怨過。
所以,她打算找機會重新種藥植,儘快煉出藥劑、丹藥助它倆恢複修為。這是她新人生的目標,至於能否實現,且走且看吧。
……
從她這西偏殿到孟吉、菏羽的東偏殿,要途經正殿的路口。
三座殿聽起來距離不遠,實則她走廊道來到正殿的路口,要進入正殿的話必須經過約莫七裡地的庭院。縱然院裡有花草樹木和山石,仍能一眼望到儘頭。
正殿並未高高在上,門外的台階與廊道是相同的高度。
即便庭院有山石,站在廊道這邊依舊一眼能望到正殿的情況。就如現在,來到通往正殿的路口時桑月往那邊瞧了一眼。
孟吉倆說過,侍者無召不得踏入正殿的前庭。
她當然不會犯賤試探主君的底線,看到正殿的大門敞開著立馬彆開視線,權當啥都沒看到。就像當年,她身邊的工作人員途經二姐的辦公室總要走快些。
生怕被老板瞧見,給自己的工作加碼。
這種心情她深有體會,躲著二姐偷溜出去吃零食的她也是鬼鬼祟祟的。至於正殿裡有沒人,是否自己做賊心虛,她不知道也不敢靈視窺探。
仙尊是妖尊,即便被請到仙域成了仙尊,他的規矩也不像其他仙君那般執著禮數。
除了在路上無意間見到主君需行禮之外,平日無召不必到他跟前瞎晃悠。除非有事要稟報,那也是孟吉、菏羽去通報,她這新來的負責侍琴就好。
目不斜視,快步而行。
離正殿越來越遠,那倆侍者的東偏殿也是忒遠。不僅要途經一片假山與池塘,廊道還要九轉十八彎。途中還不時遇到軒窗與亭榭,比她的西殿偏遠多了。
邊走邊吐槽搞不懂這裡的庭院設計,玉塵宮是雪域之主的宮寢。
隻有冰天雪地,建那麼多亭子、宮室作甚?偌大的蟠龍山就一座宮殿,裡邊就住三人。加上她才四個和兩頭小獸,建這麼多宮室不僅不美觀,還有礙觀瞻。
老家的彆墅園林建成這樣,圖的是一年四季迭換的風景。
蟠龍山一年四季俱凜冬,有什麼好看的?孤孤單單幾座宮室夠住就行,其餘地方全部堆滿山石和高挺仙木,大道至簡,白茫茫的雪景更顯蕭瑟觸人心弦。
正如她此刻,獨自走在廊道上倍感孤寂,仿佛天地間唯她一人獨行。
阿其、阿滿正在自家殿中的庭院閒逛,待會兒會不會溜出去暫未可知。倆小獸就跟小孩似的,上一刻承諾不出去,下一刻已經被凍僵在外邊的雪林地裡。
之前她不知道它倆有這毛病,以前在寂滅的時候,阿滿要麼在空間裡沉睡,要麼就躲在空間裡替她盯著危機四伏的周遭環境。
阿其一向是放養,每次均能安然無恙地歸來。
就算有受傷,隻要不致命她就沒當回事。當回事也沒辦法,她不是他家的尊長沒有資格管束他。所幸她有藥,就算他受了重傷歸來也能及時救治。
一想到藥,恨不得即刻就把自己的空間種滿三界靈植。
……
兩位侍者居住的東偏殿確實很偏,在整座玉塵宮東麵的儘頭。因為人少,附近的幾座宮室全部被他倆有效利用,比如雜物間、開放式的膳房,還有茶室。
桑月踏入東偏殿,入目開闊。
她住的殿室已經夠寬敞了,眼前兩位仙僚住得比她更寬敞。皆因他們把殿宇前庭的廊道跟其他宮室的廊道打通,沒有殿牆的間隔,看起來自然寬敞許多。
老員工搶占資源便利既視感,當然,她沒羨慕。新員工以後也會是老員工,如果沒出意外的話。
遠遠瞅見她來,正在茶室躲懶品茗的兩位仙僚連忙朝她舉手打招呼。
桑月淺笑,瞬間來到室內並停止禦寒術。孰料術法一停,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裹遍全身讓她打了個噴嚏。誒?!她愕然的同時趕緊重新運轉禦寒術。
等身上重新暖和過來,這才看到茶室裡正燃著一盆炭火。
“草率了吧?”孟吉是個好脾氣的,笑著招呼她,“快坐快坐,我跟你講,整座玉塵宮就你那兒有結界……”
因為她新來的,受不住寒。
他倆倒是受得住,但每每遇到狂風暴雪期,室內必燃一盆炭火來讓自己心頭暖和。否則天天聽著外邊風雪呼嘯的,心裡冷得很,導致身上也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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