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亡的涵義在神明眼裡跟凡人不同,對神明而言,死亡不過是換另一種形態存在於世。
或山石花草,或風雪魚蟲。
這種死亡的概念與方式,大概隻有神明能坦然接受。
對於凡夫俗子、下仙域甚至上仙域的眾生來說,或多或少有些接受無能的。正如桑月,她可以接受自己這種消亡方式,但不能接受親朋落得如此下場。
所以,這個再生的藥,她必須得研製出來。
“那咱們要到哪裡找不一般的藥方?”阿滿頭大如鬥,“就你這種背時的運氣,沒有再生藥,你就算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
對一般人來講,仙域已經是世間最美最安逸的世外桃源。
可它主人背負神魔咒,前幾世跟魔沾上關係,如今又被魔家的兒女追到仙域來。剛到仙域又落到畢羅帝指證過的變態之一的妖尊宮裡,簡直未來堪憂。
現在連再生的藥都莫得用,它很絕望!總擔心主人下一刻就發生意外嘎了。
“嘎就嘎了,”桑月不以為意道,伸指摸摸它的小蛇腦殼,“你已經不是空間裡的器靈,我的死影響不了你,你怕什麼?”
阿滿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樂得蛇尾瘋狂砸地狀似蹦迪:
“對喔,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一死,我便自由了!”
“可不,開心不?”
“開森~”
啪嘰,一條活生生的白眼蛇被某人一指彈飛,貼在練功室的另一麵牆上緩緩滑落。
阿其:“……”
偌大一座宮裡,愣是找不出半個正經點的仙,心累~。
桑月無意間瞥見阿其愁悶的神色,以為它在擔心自己,也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彆擔心,欲速則不達。何況我才剛來,以後多的是機會探尋。”
陷入焦慮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她的生活雪上加霜。言畢動了動接合的手指,靈活自如,跟斷之前並無不同。瞧,傷了有藥治的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阿桑,”瞅著她朝偌大的練功室扔清塵術,不知為何,阿其突然脫口而出,“你很討厭住這裡嗎?”
從挨箜篌揍的第一波起,她便在罵仙尊和琴都是大變態,似乎極度厭惡。
“討厭?當然不,”清理完室內的血跡,桑月來到箜篌跟前蹲下,手裡拿著一塊軟布開始拭擦琴身,“多虧仙尊托舉我成就青雲仙,還允我在他宮裡修行。
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討厭?”
而對於自己無法企及的強者,她除了背地裡罵句“變態”之外便隻剩下仰望了。當然,其中也有先入為主的偏見,阿姐對他的評價言猶在耳暫不敢忘。
她不在乎他救自己的目的,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自知之明是弱者苟活的基本要素,向強者索求人權的弱者,她僅在老家話本裡見過活的。現實中的她還是放棄幻想,在安穩的環境尋找新突破才是正經。
“我以為你看到好友來了,想跟他一起入仙門修行。”阿其也蹲過來圍觀她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