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雲鳳鸞正借著燈光與母親寫信,搖扇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小廚房剛熬的燕窩,您先喝點再寫。”
搖扇把燕窩輕輕放在了雲鳳鸞麵前說道。
雲鳳鸞放下了筆,她把信裝進信封交給搖扇,“即可發去燕山務必親自交給母親。”
搖扇拿著信封匆匆去了。
雲鳳鸞喝完燕窩後左右也睡不著,便拿起之前給雲景做的靴子對著燭光又做了起來。
母親那雙已經做好,哥哥這雙她也想儘快趕製出來。
顧思危進來後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麵。
女子坐在燈下,碧玉折枝燭台上點著一根燃了一般的蠟燭。
燭光照在她半邊臉上,更加襯得女子美得驚心動魄。
於深夜之中彆有一番靜謐。
顧思危走上前看著雲鳳鸞手中的鹿皮靴子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這是鸞兒給他做的,無論女子麵上有多麼冷清她心中依舊是有他的。
顧思危心底湧上了一股暖意,輕聲開口道,“靴子不急著穿,夜深了仔細眼睛。”
雲鳳鸞抬頭眼中滿是不解,她停下了手中針線看向顧思危“以後彆隨意來我屋內,還有不急著穿靴子是什麼意思?”
顧思危笑得更加溫柔,妖治瑰麗的麵容上如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玉色。
“是想給我個驚喜?鸞兒你可以直接給我說的。”
雲鳳鸞這下徹底懵了。
顧思危看著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靴子,“鸞兒我都知道了,九開都告訴我了這幾日你沒日沒夜的給我做靴子。
其實大可不必這種針線活交給下人做就好。”
雲鳳鸞臉上有一種詭異的平靜。
她愣了半晌才開口,“燕山冬日嚴寒這是給哥哥做的靴子,你若是想要靴子吩咐一聲,自然會有人替你備好。”
雲鳳鸞已經儘量說得委婉了,顧思危愣了一下,臉上略過了一絲不可置信與尷尬。
總之他這種神色是雲鳳鸞從未見過的。
雲鳳鸞皺眉想了片刻,還沒開口屋內已經沒了顧思危的身影。
顧思危走出了落梅院,九開正好抱劍在院外守夜。
見顧思危走了上來,“主子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雲六小姐給您做的那雙靴子精致吧?”
顧思危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衝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來一個笑容。
九開頓時打了個激靈,他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並不敢直視顧思危的笑容。
天下紅雨了嗎這是?主子竟然對著他笑了?
然而下一刻他卻聽到令他這一年內都聞風喪膽的一句話。
顧思危向黑夜中走去,“拿好劍跟上來。”
九開頓時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
九開同顧思危練了一夜劍,簡直就是被顧思危單方麵淩虐。
直到清晨他回來後也搞不明白,主子為什麼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
難得這幾日雲鳳鸞清閒,她已經準備好了去燕山的一切事宜。
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蘇懷安問馬場之事。
她還未出府就收到了孝慧太妃的懿旨,命她前去大護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