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滿眼心疼,他把雲鳳鸞抱在懷中。
輕拍她的後背如同安慰一頭受傷的小獸般安慰著她。
“鸞兒,母親沒有死,你看這燕山的每一絲風都代表了母親對你的祝福。”
雲鳳鸞沒有說話,卻把頭埋進了顧思危懷中。
“鸞兒你要振作起來,邊沙如今氣勢正盛,雲景把善木吊在兩軍交戰地,對於邊沙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他們肯定會反撲。”
顧思危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他又把這股心疼硬生生按了下去。
現在是燕山生死攸關之際,雲景傷了腿鸞兒勢必要振作。
“不但邊沙人會乘勝追擊,連朝堂的人都不會放棄這次機會,因為這是取燕山兵權絕佳時機。
即便蕭弈有心護著雲家,但他身後的大臣以及東宮幕僚能放棄這次機會?所以鸞兒把眼淚擦擦,我會陪著你把這群邊沙禿子全數打回去。
要讓這群邊沙禿子,在有生之年聽到雲鳳鸞這三個字再也不敢造次,不敢踏入燕山半寸土地。”
顧思危一字一句道,他從腰間拿出一塊虎符,鄭重地放在了雲鳳鸞手中。
“這是雲景讓我交給你的,鸞兒你獨自一人挑善木,帶回了秦大將軍屍身抓善木為俘,燕山將士不會不服你。”
顧思危看著雲鳳鸞的雙眼堅定道。
他的鸞兒應該是九天翱翔的鳳,不應該把自己困在那夜的大雪與無儘的悔恨中。
顧思危握住雲鳳鸞的雙手,無聲地給予她力量。
這一刻,燕山的雪停了。
陽光穿透枯枝,帶來的是新生。
雲鳳鸞同顧思危一起返回軍營,這一夜她獨自坐在母親帳中。
主帥帳中的燈一夜未熄滅。
秦華蓉的月白鎧甲掛在那看,已經被擦洗縫補完好。
月白鎧甲掛在那裡,猶如母親在看著自己。
天亮時分,雲鳳鸞洗乾淨了手和臉,她把頭發高高豎起穿上母親的鎧甲走了出去。
儼然如同二十年前的秦華蓉那般風華正茂!
帳外顧思危、雲景、朝華、喬琢玉都在。
還有一些將士,在看到雲鳳鸞那一刻齊齊紅了眼眶。
“請諸位來帳中議事。”沒有多餘的話語和動作。
雲鳳鸞用實際行動,把燕山的重擔扛在了自己肩上。
主帳中氣氛很是沉重。
雲鳳鸞看向雲景,“哥哥,我剛到此對邊沙人並不熟悉,如果他們想繼續來犯,你覺得會在哪日?”
雲景坐在輪椅上,萎靡與消沉一掃而光。
他手中拿著幾封密函,“這是探子探得邊沙那最近的動靜。
由密函來看,邊沙似乎把他們的主力分散開來,想把燕山周邊城池逐一擊破。”
“善木呢?”雲鳳鸞看向雲景。
“留著口氣,還在那吊著。”
雲鳳鸞點了點頭,善木在他們手中那邊沙的王就不會不顧及這個兒子。
“善木並沒有想象的重要。”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思危突然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向他看去。
雲鳳鸞也回頭看他。
顧思危坐在那裡,手指輕輕叩在桌麵上。
“邊沙王兒子眾多,對外一直宣稱最喜愛的便是善木,其實他最看重的是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