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之間,甘一凡不容多想,就地起腳踹出。
這一腳收了力,不管怎樣,眼前的人是徐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傷害她。
可此刻徐雯卻已喪失理智,甘一凡一腳踹出對她造成的阻礙可以忽略不計,僅僅停頓瞬間,短刀已經刺入甘一凡左肩,差之毫厘刺中頸左動脈。
甘一凡又一次體會到與死亡擦肩而過。
生存欲望驅使,甘一凡不等徐雯拔出短刀再刺,拚儘全力摟住她,不論她在懷裡如何掙紮,堅決不放手。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徐雯忽然整個人鬆懈下去,軟趴趴躺在甘一凡懷中。
直到這一刻,甘一凡才感受不到死亡威脅,他推開徐雯,連滾帶爬跑到門口,回頭再看,徐雯依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分鐘時間,幾經生死,甘一凡隻感到渾身無力癱坐在地,甚至連取出收進玉牌空間內的手機都辦不到。
好一會兒過去,他緩過勁來,沒敢靠近徐雯,取出手機給二爺打電話。
二爺聽了甘一凡如此這般一說,驚訝莫名,他甚至以為甘一凡在編故事,匆匆忙忙帶著李小壯趕來,就看見肩頭插著短刀的甘一凡,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小雯為什麼要殺你?”
甘一凡自己都是滿腦門子問號,他又哪裡解釋得清,隻能將當時情景簡單講述。
徐雯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甘一凡顧不上自己傷勢,也沒讓二爺靠近徐雯,讓李小壯先看看徐雯情況。
李小壯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走到徐雯身旁,拿藥鋤頂了頂徐雯,不見動靜,這才將徐雯翻過來。
那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好似在承受極大痛苦,半睜半閉的雙眼看不見瞳孔,眼球卻在眼眶內抖動,牙關緊咬,雙拳緊握,胸口劇烈起伏。
“神魂失守!”李小壯驚呼。
“失魂之症!”與此同時,俞二爺大驚失色,“小壯,快,守魂針!”
……
……
客廳裡,甘一凡焦急等待,肩膀的短刀已經取下,傷口也經過包紮,可他一刻也坐不住,就在徐雯門前左右徘徊。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指針指向十點一刻,二爺開門出來。
“小雯怎麼樣?”
俞二爺輕輕關上房門,疲憊道“暫時無礙,小壯在裡邊守著,不宜打攪。”
“到底怎麼回事?”
俞二爺苦笑道“我也說不清,等小壯出來你問他。”
“小壯什麼時候能出來?”
“過了子時。”二爺說著在躺椅躺下,喝口泉水稍事歇息,才接著道“日為陽,夜為陰,入夜陰氣盛,子時達到巔峰,過了子時陰盛而衰,陰陽協調,神魂穩固。”
“就是說還要等到十二點以後,才能確保徐雯無恙?”
俞二爺點點頭,卻又緩緩搖頭,“不一定,小雯情況太特殊,造成失魂原因不明,要找到根源才能根治,否則不定何時又會發生……具體等小壯出來再議,二爺累了,先歇會兒。”
甘一凡扶二爺到房裡休息,關門出來,他陰沉著臉坐下。
到了此時此刻,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但一切都要等跟李小壯談過之後才能確定。
時間剛過十二點,李小壯從徐雯房裡出來,手中拿著玉淨瓶。
見到這一幕,甘一凡基本確定自己猜想。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叫醒俞二爺,默契往外走。
“我要知道這個玉淨瓶來曆。”李小壯直入主題。
到了這個時候,甘一凡不可能隱瞞他,直言道“玉淨瓶是我從乾城章嘉峰裂縫底部得來。”
李小壯看他一眼,冷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玉淨瓶十有八九就是傳說中魂器,你居然敢把魂器交給徐雯,你是要她的命嗎?而且我可以非常肯定告訴你,玉淨瓶原主人沒有死。”
甘一凡顯然被嚇到了,特彆是李小壯最後一句。
“你憑什麼判斷玉淨瓶原主人沒死?”
李小壯再次冷哼道“明擺著的事。儘管我對魂器不太了解,但基本常識還是知道一點,玉淨瓶原主人如果死去,玉淨瓶將成為無主魂器,器靈也將陷入永恒沉睡之中,直到遇見新主才會蘇醒。而徐雯顯然就是被魂器內的器靈強占身體,所以我斷定玉淨瓶原主人沒死,更因為你取走玉淨瓶,器靈視你為必殺之人,所以才會發生今天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