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真人笑過一氣,問路玉山道“喝下這杯酒之前,賢弟能否為我引見一人?”
“當然可以。”路玉山放下酒杯笑著反問道“但不知道友想見什麼人?”
雲陽真人衝喬鎮海神秘一笑,這才轉頭再問路玉山道“賢弟能否告訴愚兄,在這聖劍山莊之中,除了賢弟,究竟是誰能具如斯功力,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利用肖霆之手劍斃楊輕雲,令孫少陽等人淪為逃犯?”
雲陽真人這句話一問出來,喬鎮海立馬知道自己上了路玉山的惡當,心中不禁害怕起來,琢磨起逃跑的主意。然而轉頭再看劉永泰,見這寶貝徒弟還是坐在那裡傻傻不動。
喬鎮海突然間明白過來,劉永泰哪裡是傻?分明是在裝傻!
“哈哈哈…”路玉山一陣大笑,先不回答雲陽真人的問題,而是轉對喬鎮海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喬兄,如果不是你大力促成此事,兄弟我今天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歐陽玉那幫人?”
喬鎮海心如明鏡,但值此生死關頭,卻不肯輕易認栽,雖然滿頭大汗,仍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問路玉山道“路盟主何出此言?”
“喬爺爺真會裝傻!”一旁的孫佩弦年青氣盛,搶過路玉山的話頭對喬鎮海道“歐陽玉並未掩飾行藏,因此蕭逍燕沿途刁難,血洗於家之事自然落入盟主眼中。盟主知道蕭逍燕意在栽贓嫁禍,打擊聖劍山莊的威信,因此將計就計,讓那肖府的奴才假傳噩耗,騙肖霆到來,又趁機反過來利用你這蠢才騸動眾人,攔劫孫少陽,造成亂勢。”
孫佩弦說到這裡,話中已滿是譏諷的味道。
“如果沒有喬爺爺您的成全,我們又怎麼能輕易殺得了楊輕雲,嫁禍肖霆?”說到這裡,孫佩弦語調一鬆,嘻嘻笑道“喬爺爺,您對蕭逍燕真是忠心。我們隻是讓您的徒弟假傳蕭逍燕意旨,謊稱要引起當地武林人士對盟主的不滿,您就如此大力安排,為我們考慮了個周全!”
孫佩弦陰陽怪氣的聲音尚未落地,雲陽真人突然大叫一聲道“外麵是誰?”話落已騰身而起,撲向窗邊。
喬鎮海一怔,他怎麼也沒想到,危機麵前不顧一切、首先逃走的人竟然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位武功高絕、氣派端莊的武當掌教!
路玉山早有防備,後發先至,鬼魅般竄往雲陽真人麵前道“道友哪裡去?窗外何曾有人?你不是想見見擊斃楊輕雲的那位高手嗎?他也正想和真人你敘舊呢!”
話音剛落,路玉山臉色突寒。
雲陽真人露出得意微笑,刷一聲拽出寶劍。
眾人都以雲陽真人此舉意在拚命,哪知道攔在窗邊的路玉山卻突然用手中酒杯射穿窗紙,向外擲出,緊跟著“砰”一聲身形撞穿窗戶,直撲院中一株大樹。
隻是刹那的功夫,連串沉悶的掌擊聲已經接踵傳來,路玉山竟然和一個極強的人交上了手。
雲陽真人哈哈一笑。
路玉山等人知道雲陽真人功力高絕,所以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身上,防止雲陽真人逃走或暴起傷人。而雲陽真人的注意力卻是全部都在室外,時刻尋找逃走的機會,竟然真的被他捕捉到些許的響動。聽那聲音,來人功力也是極高,如果不是剛剛下過雨,樹葉上掛滿水珠,稍動即落,絕對不會被人察覺。
雲陽真人心中大喜。路府中人絕不會如此鬼鬼祟祟,但如果是路家的仇人,值此非常時刻,路玉山為防止走漏消息,必定會轉而全力對付屋外偷聽之人,甚至有可能誤以為是雲陽真人的同夥而大起顧忌。
至於孫羽等人,顯然對路玉山抱有極大的信心,一個個安坐席中,連個起身幫忙的人都沒有。
要想脫身,這正是最佳良機。
雲陽真人毫不猶豫,縱身穿出窗外,越牆而逃。
柴少寧也是直到路玉山和孫少陽交上手,才知道孫少陽也已經來到在了廳外。
知道路玉山厲害,柴少寧剛想撲出去相助孫少陽,那邊孫少陽已經大吼一聲,借著路玉山的掌力飛離樹頂,落往內院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