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姍姍正暗氣暗憋之際,一個剛剛提起褲子的精瘦漢子詘笑著走出屋來。細長的脖子、突出的顴骨、小小的眼睛,尤其這種委瑣的笑意,竟然和喬長軼十分相像。
一道劍光由慕容姍姍手中發出。
她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導致整件事情功虧一簣的喬長軼,因此一見到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直接一劍削下了曹子的腦袋。
和曹子一個小隊的同夥們都嚇壞了,噗嗵噗嗵紛紛跪倒,大喊饒命。
“誰敢再趁機占便宜,壞我大事,這就是他的下場!”慕容姍姍怒喝一聲,一甩劍身上的血滴就要離開。這時突聽跪在一旁的小隊隊長那弱弱的聲音問道“門、門主,那個姑娘——”
慕容姍姍憤怒回頭。這種事居然還用問她?而且還是正在她氣頭上,這人他媽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但轉念一想,慕容姍姍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說到底,風月門之所以能夠擴張得如此迅速,除了開辦妓院、掙一本萬利的皮肉錢外,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巧取豪奪而來。因此手下人一旦束手束腳,變得規矩起來,對風月門而言,反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一點,慕容姍姍吐一口氣,冷著臉教導那個不開眼的屬下道“如果那個姑娘有幾分姿色,就把她帶回天豔樓接客,如果姿色平平,就送她去和父母團聚!”說完再不想多留,邁步離開。
“姍兒不必煩惱,巴老三的本事我還是了解的,絕不會錯得這麼離譜,隻要再再多點耐心,一定會有結果!”白麵閻王鐘羅生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慕容姍姍抬起頭來,眼中忽然湧現淚花,委屈道“鐘叔,我隻是想華兒!”
“唉!”鐘羅生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前這個女人那修長的鵝頸、雪白的皮膚、美的令人發悸的俏臉,也是心生感慨。
當初慕容定一帶著兩個師弟幾次三番親自登門,懇請鐘羅生出山輔佐女兒慕容姍姍。鐘羅生不但不感動,反而大為惱火。
以鐘羅生在川中一點不次於九鬼的威望,慕容定一竟然要他給女兒當保鏢,這簡直是對鐘羅生的侮辱。隻不過慕容定一背後有九子鬼母撐腰,懾於那位黑道第一女魔頭的壓力,鐘羅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才提出要見一見慕容姍姍,然後再找借口加以拒絕。
豈知一見之下,鐘羅生竟然被慕容姍姍驚豔的美貌震懾。
如果慕容姍姍隻是一個美貌絕頂的普通女子,鐘羅生隻會把她當成自己可以謀奪的一個玩物,但加上她背後強大的勢力,頓時令這個女人具有了不可高攀的誘惑力。
鐘羅生一時恍惚,鬼使神差便答應了慕容定一的要求,留在了慕容姍姍身邊。
一晃十多年過去,鐘羅生目睹著風月門的快速崛起,心中對慕容姍姍由開始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漸漸演變為尊敬和對女兒般的愛護。
這是個不讓須眉的巾幗,最重要的是,她的確把鐘羅生當成了自己的輩,十分信任,對鐘羅生執以父禮,異常尊重。這讓冷酷無情,號稱白麵閻王的鐘羅生都生出了一絲感情。
至於慕容姍姍所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鐘羅生一概不管。人生就是弱肉強食的過程,不做吃人的狼,難道要做被人吃的羊?所謂的善惡觀念,在鐘羅生看來,不過是人為劃定的虛偽界線,是智者用來愚弄百姓的統治手段。
看著被慕容姍姍殘酷鎮壓掉的那些女子,鐘羅生心中沒有一點同情。
什麼叫同情心?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難道因為同情彆人,就不去搶資源、不去殺仇人、不去玩女人?那隻會越來越弱,最終淪入被人耍、被人玩、被人殺的境地。慕容姍姍不是那種傻瓜,他鐘羅生也不會當那種傻瓜!
所以鐘羅生和慕容姍姍的結合,用臭氣相投形容也不為過。
“巴山六怪去了哪裡?”收拾一下心情,慕容姍姍恢複冰冷神態,環顧四周,問了一句。
手下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身影已經向這邊奔了過來道“報告門主,葉老大他們發現了宋媞蘭和上官柔的藏身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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