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寧這才明白過來,把話題拉回來道“這麼說皇上對一切事情都已經有了安排,伯父想招我們進京,是想暗中對敵人展開反擊了?”
白飛羽這才真正驚訝起來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賢侄確實是個人才。我們總不能一直處於防範的地位,但在這種敏感時期,任何不當的動作都有可能引發混亂。你們的身份就不同了,無論和順天王還是海南王,都處於一種敵對的位置,有些事由你們出麵去辦,可以給朝庭省去不少麻煩!”
柴少寧笑了起來道“伯父不說,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兩個人相視大笑。
夜半時分,柴少寧見宋媞蘭已經睡熟,悄悄起身離了房間。
早在外麵等候的雪念慈見柴少寧出屋,壓低聲音問道“三妹睡了麼?”
柴少寧點點頭反問道“白伯父不讓你再插手江湖中事,你這樣偷偷離開駙馬府,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雪念慈一笑道“在我心中,自己從來都是那個和兄妹們共闖江湖的雪念慈,現在的公主身份才是我所厭惡的呢!”
柴少寧聽了也笑道“以往總認為二妹劍法雖然高明,性格卻比較偏弱,現在才知道,你原來也是個倔丫頭呢!”
雪念慈嗔怪道“三哥彆忘了你現在可是有人管了呢!再取笑念慈,念慈就告訴聖月表姐去!”
柴少寧做個鬼臉道“我忘了你們還是表姐妹呢,幸好月兒不在這裡,不然可有我的受了!”
當下雪念慈在前麵領路,兩個人一先一後冒雨來到了海南王在京中的府第外麵。
按照慣例,四個藩王年年要進京麵聖,因此在京中都有自己的彆院。如今順天王造反,京中彆院自然己經被查抄掉。福建王和川中王的彆院也僅是留了一些看家護院的人在照應。隻有海南王的府中,因為主人的到來而彩燈高懸,院內院外人聲處處,巡邏的官兵一隊隊遊弋在牆內牆外,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柴少寧伏在遠離府牆的一株大樹上對雪念慈道“如果不是聽白伯父講出內情,絕對想不到如此多的人馬,守衛著的竟然是一座空宅!”
雪念慈鳥兒般輕踏在枝深處悄聲應道“他們在守株待兔。如果順天王派的刺客今夜也來了這裡,那才熱鬨呢!”
柴少寧一邊仔細觀察院內情況,一邊回話道“或許他們已經來了,隻是那個姚至遠卻未必真的會對順天王的人下手,畢竟順天王牽製朝庭越久,海南王備戰就越充分。”
雪念慈聽得心中一動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化裝成順天王的人潛進去?”
柴少寧聽得笑起來道“我倒是可以,不過二妹就是再化妝,隻怕也掩飾不了你這張漂亮臉蛋!”
柴少寧以前從來沒有和雪念慈講過這種玩笑話,雪念慈先是一愣,繼而俏臉飛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幾個月不見,三哥被表姐教壞了呢!”
柴少寧奇道“你怎麼知道是月兒教壞三哥,不是三哥教壞了月兒呢?”
雪念慈臉更紅道“怪不得人家說男人一成親就——”
“就什麼?”柴少寧聽雪念慈突然間沒了下文,一回頭奇道“二妹怎麼臉紅了?”
雪念慈知道柴少寧夜能視物,卻沒想到連自己臉上的細微變化也能看到,忙扭頭躲避道“沒有啊?”
柴少寧輕聲道“二妹是不是想二哥了?”說完突然胸口劇痛,暗道二妹還不知道二哥已死,自己怎麼能和她開這種玩笑?
雪念慈卻沒有反對柴少寧的這個說法,傲然道“二哥待念慈規矩得很,才不像三哥對月姐呢!”
看著雪念慈那有如天鵝般嬌美高貴的神態,柴少寧禁不住流下淚來。幸好雪念慈雖然食了七色彩菌,卻沒有像柴少寧般夜能視物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