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夢劍!
川中王聽了這才點頭道“難得丐公有這種慈悲心腸,隻是他如此輕易就肯隨在丐公身邊了麼?”
丐公一聽笑起來道“有人貪財,有人好色,隻要投其所好,自然能加以利用。我曾經拿金子試過他,他捧著金塊嘎嘎狂笑,隻是那笑聲比鬼還難聽!”
“原來是個貪財之人!”川中王聽丐公把不知底細的人隨便帶進府來,有點不悅道“這種人,或許是因為被仇家追殺才躲入深山,也或許是打家劫舍的賊人也說不定!”
“王爺錯了!”丐公絲毫沒有因為對麵坐著的是川中王就有所顧忌,直言反駁道“就算他是個賊人,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乾什麼?何況人不怕貪,就怕不貪,隻要他還有貪心,就有可以利用的弱點。王爺權謀中人,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聖月聽丐公教訓父親,眉頭微皺,卻沒有插嘴。
川中王愣了一下,搖搖頭苦笑道“那是當然!”
聖月見慣了父親的軟弱,不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心中暗歎,憐惜地把手搭上父親肩頭。
川中王對聖月也是極其疼愛,抬手拍拍女兒手背以示親切。
丐公在對麵看得冷笑,麵上卻不露聲色道“王爺放心,不管他是誰?要是膽敢對王爺不利,我都不會放過他。”
川中王麵露欣慰之色道“我知道丐公是不會害我的,隻是丐公有機會最好能試試此人的深淺。”
丐公聽川中王膽小如鼠,處處隻想著自己的安危,心中鄙視,表麵上卻點頭道“我會的!”說完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倒真希望他終日沉睡是為了避人耳目,有所圖謀,反正閒著無事,我很想活動一下手腳呢!如果他是因為惹上什麼極厲害的人物才避入深山,咱們倒可以把他交給對方,說不定還可以拉籠到一個更強大的盟友!”說著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川中王聽得直皺眉,這時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把這丐公請來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立在川中王身後的聖月終於聽得忍不住道“月兒本不該多嘴,但丐公此舉似乎有違道義!”
丐公嘿嘿一笑,兩隻精光怪眼在聖月漂亮的麵容上溜溜瞅了個遍後道“月兒畢竟年輕,你的師兄們對你的師父,海南王對你父川中王,哪一個是講道義的?所謂道義,是愚民之道,束人之義,對人不對己,否則和流氓講道義,月兒認為是理智的麼?”
聖月搖搖頭,忽然展顏笑了起來道“月兒仿佛又回了風月門呢!”
丐公聽出聖月譏諷他和慕容定一等人是一丘之貉,不但不惱,反而眼射淫光道“月兒覺得風月門不好麼?風月門中的男女才是真正的坦誠相見,決沒有虛偽呢!不知道月兒在風月門時——”說到這裡,丐公忽然意識到川中王還在座,嗬嗬一笑改口道“還真是出汙泥而不染呢!”
聖月在風月門中早聽慣了這種花花口語,心中鄙視,麵上卻是一笑帶過。
丐公看得心中一蕩,暗道這丫頭還真是開得起玩笑,如果勾引起男人來,隻怕是沒幾個人能抗拒得住她的誘惑!
隻是丐公卻不知道聖月此時功力大成,殺起人來時怕也沒幾個能逃得掉!
三個人在這裡各懷心事,忽然有守城將領飛馬來報“白駙馬帶著白露公主、柴少寧公子、宋媞蘭小姐,以及家將沈榮到了成都府!現已進城,正由王大將軍陪同,往王府而來。”
聖月一聽大喜。自從柴少寧離開,她就常自掛念,這時候突然聽說柴少寧到了成都府,頓時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要出去迎接,然而看看在座的丐公,卻又忍了下來。
川中王聽了也是大訝。白飛羽年前剛離開成都府,如今順天戰事未平,他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皇上想讓自己出兵?可這也太不現實了。一來川中遠離順天,遠水不解近渴,二來當朝百萬大軍,似乎根本沒必要來這小小的川中借兵。還有那個柴少寧怎麼也和白飛羽到了一處?他想著不由抬頭問女兒聖月道“這個柴少寧莫非就是月兒給為父找的快婿?”
聖月臉一紅,歡喜之情卻怎麼也壓抑不住,羞澀笑道“父王見了,也一定會喜歡他呢!”
對麵的丐公見聖月對柴少寧一副情難自禁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不快道“既是月兒的心上人到了,怎麼還不快去迎接?難不成是不放心老夫和你父王單獨呆在一起?”
聖月心道你還真說對了,表麵上卻是不依不饒地嬌嗔道“不許前輩捉弄月兒,月兒還要前輩給我把關,看柴郎有沒有資格當父王的女婿呢!”說完又對川中王撒嬌道“父王也要隨月兒出去迎接女婿大人呢!”
丐公被聖月弄得心中又是瘙癢難耐,又是十分惱火,暗道你這是故意要讓我在你心上人麵前自慚形穢吧?不過我也正想要見見這位遊龍劍法的傳人。於是哈哈笑道“月兒看中的人,又怎麼會差了呢?”
這兩個人口蜜腹劍,誰也不讓誰,表麵上卻老少融洽,全都滿麵笑容地出門迎接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