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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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少寧聽了點頭道“是啊,其實我更想過的是覓大山隱居,逐水草放牧的生活,和心愛的人儘享這短暫的一生。然而打從我進入江湖的第一天起,現實就把我一步步推向不停爭鬥的漩渦中心,身不由己地奮力拚鬥,以求在這殘酷的世界中能更長久地生存下去。”
“你這話說對了一半!”嶽為明也感慨起來道“以你我的本領,本來可以超脫世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生存下去。然而我放不下義弟的死,你放不下心中的公義。正是這種責任感,才讓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天下大亂而不聞不問。或許對於武林曆代相爭的無數俠客來說,咱們隻是草原上微不足道的兩隻遊鷹,然而大丈夫在世上生存一天,就要為自己的理想奮鬥一回,縱然它毫無結果,又有什麼關係?因為你我終究不能丟下一切撒手離開,哪怕隻是為了自己的親人,賭上一生又有何妨?”
柴少寧長出一口氣道“茫茫天地,常會令我迷失自己。我本以為這種情況隻在孤獨寂寞的時候才會發生,豈料它要來時如夜雨無聲,不可阻擋,令我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
“你是在想親人了!”嶽為明笑了起來道“隻有親人才能安慰相思,治愈心中的創傷。隻要我們振作起來,擊敗城下的敵軍,與親人團聚。那時你自會感覺到,生存著是多少溫暖的一件事情!”
“說得對!”柴少寧驀地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城下的叫罵聲重回耳內,他抱拳道“元帥,柴少寧請求出戰!”
“去吧!”嶽為明道“退敵非一日之事,今趟出戰,隻在戰場上爭勝負,切不可貪功冒進!”
“得令!”柴少寧學著那些戰將們大聲領命,邁大步跨下城頭。
三聲炮響,城外叫罵的敵將立即掉頭奔回。後方本現疲態、就地休息的敵兵立即來了精神,舉刀挺槍,重新列整隊伍,齊唰唰排成一個個的方隊。
城中人馬湧出,就在城外空地排成排。盾牌手、弓箭手壓陣,長槍隊當頭,之後人馬一分,柴少寧跨下戰馬一聲長嘶,倏忽間奔往隊伍前方,為他做副將的依舊是張浚。
雙方人馬開始一齊向中央逼近,直到相距百步,這才各自立定陣腳。
柴少寧躍馬陣前,舉刀衝對麵喝罵道“什麼人敢來挑戰?”
對麵陣中湧出數十員戰將,柴少寧一眼望去,路秀峰、路玉山父子,孫仁壽、孫佩弦爺孫都在陣前,當中簇擁著的正是一身黑袍,背背環柄砍刀的蒙豪山。在蒙豪山身旁還有一人,正是當初隨他一同到大名府的那名身形略瘦的中年漢子。不過柴少寧卻一直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蒙豪山在大名府的時候被柴少寧削掉半隻手掌,此刻見仇人露麵,豹眼一睜,指住柴少寧喝罵道“哪位將軍為我把這個小賊的頭顱拿下?”
蒙豪山一言未了,人群中奔出一匹快馬,馬上戰將高聲應道“末將張標願往!”人如箭、馬如風,揮槍直奔柴少寧。
柴少寧見有敵將應戰,也不問話,大刀一舉,催戰馬一刀劈去。
“當”一聲巨響,兩人跨下的馬兒一起受力嘶叫起來,那張標竟接下了柴少寧全力一刀。軍營中藏龍臥虎,的確堪比另一個深不可測的江湖。
雙方馬錯,柴少寧回手出刀。
張標並不知道柴少寧刀氣的厲害,見戰馬脫出二人兵器相交的範圍,剛要舉槍圈馬,二次和柴少寧交鋒,不意身後傳來己方兵將的呼叫聲。他心知不妙,急往馬上一伏的時候,一道刀氣貼頂而過,把頭盔削飛,長發頓時像被狂風卷過的亂草般飄飛向前,散落下來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張標這下嚇了個魂飛魄散。前方正衝著平定城頭,後方有柴少寧追截,他隻好一夾馬腹,順著戰場間的空地向北急奔而去。
柴少寧怎麼肯錯過斬殺敵人的機會?同樣縱馬去追。
城頭上的嶽為明一見大急,忙讓人鳴金叫柴少寧回來的時候,柴少寧已經追著張標跑出戰圈,一前一後變成兩個黑點,消失在遠方山穀之間。
蒙豪山一見大喜。柴少寧一去,城中再沒有人是他和路玉山等人的對手,探手抽刀,一聲令下,大軍如洪水決堤,壓著來不及入城的敵軍後腳跟衝到了城下。
張浚一見,急命放箭,然而對方人馬速度太快,倒下一批後,後繼敵軍立刻出現在眼前,縱然有盾牌手的保護,也來不及二次拉弓,被敵人亂刀砍下,立即死傷過半。
見大勢已去,張浚急下令回城,命人關上城門,拉起吊橋,那些來不及入城的人馬,刹那間被敵人砍成肉泥,血水和著泥土,被踐踏成一攤。
當權者引發戰爭,但戰爭的殘酷卻永遠是首先降臨給那些信仰當權者的人身上!多麼的不公平,可也多麼地具有諷刺意味?奈何天下有幾個人可以蔑視權貴,不淪為爭權奪利者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