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的命運!
周一剛上班,宮建親自開車去交管局人事處接李宏飛的遺孀成靜來大隊報道。這次見麵發現她已經完全從失去丈夫的悲哀中恢複過來,精神氣爽,穿一身粉紅色連衣裙,愈加顯得俊美異常,十分搶眼,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結過婚喪偶的跡象。兩人因為認識,見麵後沒有過多的客套話,成靜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大隊長身邊的副駕駛座位上。看著漂亮美女坐在自己座位身旁,他還真有點不適應心裡直犯嘀咕,李宏飛還是命薄,這麼如花似玉的妻子竟然沒有福分享受。如果是·····
“大隊長,我們大隊有多少女同誌?”
“哦···有···不多,就那麼幾個·····”宮建心不在焉的答道,
成靜沒有留意大隊長似乎在走神,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幾個,倒底是幾個?你還沒有講清楚,”
宮建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禮貌,立刻收回剛才的心猿意馬,認真回答道,“加上大隊部的內勤總共隻有二名女民警。基本上都是內勤。現在你來了共有三名。”
“這麼少?···我還以為有很多個,她們都不站崗,男民警豈不是有意見?”
“也不會,因為女同誌家務事多,應該得到照顧,我們男民警能夠理解。”
“這不公平,既然拿一樣的工資,就應該一視同仁。男同誌能夠辦到的事情我們女同誌同樣能夠辦到。”
宮建心想,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有點與眾不同,就不知道這種有個性的人難不難服從管理?
“大隊長,我到你們大隊是乾什麼?”
暫時安排在大隊部做打字員,
打字員是乾什麼的?
主要是幫助大隊部打印機關文書之類,也要做些收收發發文件工作上傳下達,總之也是內勤工作。
不需要去外麵站崗?
不需要,
如果能夠去外麵站崗就好,
內勤工作也很重要,大隊各項工作都一樣隻是分工不同而已你不要小看它,
“沒有,我不是小瞧內勤工作,隻是覺得可惜,如果能夠穿著警察製服站在大馬路上讓人瞧著多神氣,
你好好乾總有那麼一天的,
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僅僅是個工勤人員而不是正式民警沒有上街站崗的資格,宮建不好打消她的積極性,故意不解釋清楚。
“那真遺憾,”她流露出惋惜之情,接著又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向你那樣穿上警察製服?”
“我們穿製服是因為工作需要,你們乾內勤工作情況特殊並不需要穿製服,”
“那還是乾外勤工作更好,如果我不是女人就好,”她似乎有些不滿意大隊長的回答,
宮建一邊開車一邊尋思,看不出來這女子要求還蠻高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大隊部。成靜下車後就發現,教導員早已率領大隊在家的其他民警站在辦公樓門口歡迎她的到來。車上的行李早已被熱情的同事們搶著拿走,她自己也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大隊部會議室,會議桌上擺放了接待客人的茶水、鮮花和時令水果,看得出來,為了迎接她的到來,這裡也作了一番布置。同事們的熱情洋溢使成靜從內心感到有一種大家庭的溫暖,很快衝淡因為剛剛踏進丈夫的單位,勾起對李宏飛的回憶,而那種亡夫的悲哀頓時消弭以淨。大隊會議室也因為她的到來擠得人滿為患,大家紛紛對這位新同事品頭論足,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亡夫的悲哀,雪白的肌膚漂亮的臉蛋粉紅色連衣裙配在她身上,宛如一朵含苞待放、嬌豔欲滴的鮮花,讓人刮目相看。簡短的歡迎大會開過後,成靜就被大隊辦公室主任帶到自己工作的崗位上。按照大隊部上周開會的研究決定,把她安排在辦公室做內勤工作,具體做一些抄抄寫寫、統計數字、上傳下達複印打字的雜事。,應該說這是大隊部對她的特殊照顧。可是,成靜對大隊部的這種特殊照顧和安排並不滿意,隻是因為初來乍到,不好拒絕大隊領導的美意,她在想,過幾天,等自己情況熟悉了以後,一定要向領導提出要求跟自己丈夫一個樣到街麵巡邏站崗。她打定主意後,就在辦公室主任的帶領下去食堂吃午飯。
薛平沒有同其他大隊乾部一起去食堂陪同新來的民警成靜吃飯,而是,開完歡迎大會,就離開大隊部,一個人騎著摩托車來到城東夕陽紅敬老院,他答應八十二歲的孤寡老人張大爺為他帶一份他最愛吃的米粉蒸肉。今天正好是立夏,按照本市的風俗習慣,家家戶戶都要吃粉蒸肉,所以,這個時候,張大爺肯定急著想吃米粉蒸肉。今天上午,他已經通過網上在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館子店預訂了一份粉蒸肉,剛才在路上,他取了貨,就急急忙忙往敬老院趕。來到敬老院,張大爺果然沒吃飯,一個人坐在自己住房的大門口正眼巴巴地瞅著敬老院大門,看到熟悉的摩托車身影,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薛平把車子剛剛停穩,顧不得擦汗,就趕緊張羅著張大爺吃飯,看著他把最後一塊肉吃完,才滿意地離開敬老院。
此刻他雖然肚子餓的咕咕響,但心裡卻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跟張大爺認識的偶遇那也是三年前一個除夕的夜晚,剛剛下班,他騎著摩托車冒著鵝毛大雪正準備回家過年,突然發現前麵路上躺著一個人,他趕緊停下車來,走近一看,嚇了一跳,是一位老大爺暈倒在地,此刻已被路上的積雪掩埋半截身體,說明他躺在這裡已經有好一陣,他用手在鼻孔小心測試,發現老大爺尚有氣息,他急忙打電話給120急救車,並守在這裡等候急救車到來,車子來後,他又跟著上醫院,經過醫務人員的精心搶救,老大爺終於被搶救過來,可是,大爺一直不肯把自己的姓名,家庭地址和家屬的信息透露出來,所以,他隻好自己掏腰包幫助老大爺墊付醫藥費。被搶救的老大爺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在醫護人員和當地派出所民警循循善誘地做大量工作,大爺最後被感動,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和家庭地址。原來他是被家人嫌棄,除夕夜遭趕出大街,後來被凍壞,暈倒在馬路上,如果不是遇上薛平後果不堪設想。經過他和片區民警的說服教育工作,張大爺家人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僅歸還了醫藥費,而且把老大爺安置在敬老院安度晚年。
薛平騎著摩托車從敬老院出來,看看手表,時針已經指向下午一點半,此刻大隊部的食堂早已經停止就餐,看樣子隻好回家找找看,希望有什麼東西能夠當午餐,下午二點半還要趕去上班呢。來到家,打開房門一看傻了眼,客廳沙發上換洗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早上吃剩的麵包片還放在餐桌上,兩隻盛牛奶的空杯、盤子、筷子也在上麵擺著,他用眼睛瞄了一眼家裡到處都是亂七八糟、臟兮兮的。他站在客廳中央微微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看看時間現在要收拾房間顯然是來不及了,他打開冰箱,希望從裡麵能夠找到充饑的東西儘快填飽肚子,誰知,希望落空,冰箱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隻好把桌上剩下的早餐麵包片吃掉,打開熱水瓶蓋,又是空的。他擰開自來水龍頭喝了幾口生水,就氣衝衝離開了令人煩惱的家趕去上班。他的摩托車剛剛拐過兩條大街,眼睛稍稍向右側一留意,發現人行道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自己的老婆和龍飛嗎?他們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看樣子又在哪裡喝醉了酒。氣得薛平怒火中燒,全身發抖,正想衝過去大聲喝住這對狗男女,把他們臭罵一頓。轉眼一想,如此不妥。這樣做豈不是又丟麵子又丟裡子,哪裡看到一個威武雄壯的模範警察在當街打老婆的道理。
章暘暘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龍飛的彆墅客廳沙發上,他也歪躺在沙發邊的地毯上。她看了看手表,喲,不好,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是到了回家做晚飯的時間了,說不定此刻薛平已經下班回家了。他們已經約好,下午的晚飯由她來做。她趕緊起身,到衛生間漱漱口,把滿嘴的酒氣衝洗掉,又整了整皺巴巴的衣服和淩亂的頭發,全身梳妝打扮完畢,出來發現龍飛也已經醒來坐在沙發上。她走到他身邊,吻吻他的前額,算是打過招呼,正準備離開。龍飛一把拽住她,把她攬在懷裡。
“親愛的,時間不早了,我應該回家。”章暘暘貼近他的耳根甜言蜜語地提醒道,
龍飛絲毫不理會,依然抱住她的身子不放,
“龍飛,我真的到點了,應該回家,否則我家那位又要生氣·······”她小聲哀求道,
“我不準,這裡就是你的家,他生氣,我還跟他急呢?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龍飛這回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更加放肆······
章暘暘突然甩開他的手,重新整理被他弄亂的上衣,麵露怒容,大聲嗬斥道,你不要儘說好聽的話敷衍我,為什麼當初到你家求婚,你不接受?現在說什麼我應該是你的人······
正處在浪漫激情高潮的龍飛被她的叱責弄得一時不知所措半天竟然無語未對,心想女人就是孩兒臉說變就變······
章暘暘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語氣有些重,就換了一種口吻,說道,不是我責怪你,而是我們這樣背地裡偷偷摸摸搞地下情,我回家見到自己那位總有些抬不起頭,心裡發虛,總感覺對不起他,因為他沒有任何過錯,所以躺在床上每天麵對他受到良心的譴責······龍飛寬慰她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應該經常騷擾你,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樣不開心,那我們今後就不要見麵,免得大家不愉快。章暘暘本意其實並不是這樣,希望兩人馬上就此分開,現在聽了他的話,心想男人就是這樣得了便宜又賣乖,占了女人的便宜就一腳把我踢開,要說分手也輪不到你提而是該我說,她把小嘴一噘,賭氣,掉頭就走,龍飛見此情景不僅不追上去,反而覺得與這蕩婦整天糾纏不清不如現在人家自己甩手走人落得爺們自個清靜,他終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龍飛不知道今後他們的命運交集並非從此終結其實還有更大的碰撞,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