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門庭!
唐亞軍見此情景,連忙假意勸蔣金生道“金生,都是自已人,怎麼動了肝火呢,看我的麵子上就放過他一碼吧,要不,我就把《穠芳詩帖》讓給你,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他一回。”
唐亞軍的這話,讓蔣金生更加惱火起來,哥們剛才低三下四的求你,出一千塊,你都不賣。現在這麼個小貓小狗就讓你乖乖把東西讓給我,這不是打我臉嗎?
“不行,彆的事兒都好說,就這事兒不成,今兒個我蔣金生的麵子是丟大了,誰說情都沒用,要不把他治的服服帖帖,我蔣金生的名字倒過來寫。就是你答應把《穠芳詩帖》送給我,我也要收拾這小子。”現在蔣金生兩眼冒火,哪裡還記得自己是來乾什麼的,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兩個戰士見蔣金生下了命令,一把推開要前來勸阻的服務員,向嶽正陽逼近。嶽正陽依舊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喝酒,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他淺淺嘗一口,品嘗這美酒的芳香。遠處地李援朝和朱軍早已盯好這邊的動靜,蔣金生命令穿軍裝的戰士向嶽正陽那桌走去,就知道事情要糟,兩人一打眼色就起身準備過來幫忙,卻被嶽正陽一個隱晦的手勢止住了,才又坐了回去,隻是兩人精神沒有放鬆下來,時刻注視這邊的情況,如果情況不對,就立馬衝上前去,解救革命同誌嶽正陽。
“蔣大少,你整日的帶著兩個保鏢耀武揚威,是來嚇唬我這些老百姓的嗎?看來人民還沒有翻身做主人啊。你這麼一個嘴邊無毛的小子,怎麼有了中、央領導的配置了?你是抗過日還是打過老蔣,還是立過戰功啊?都能配兩個警衛員了?我上次見什麼市長來著,人家也就配了一個司機一個秘書,可沒有你這麼有譜啊!”嶽正陽越說越來勁,說的蔣金生滿頭是汗,這要是傳出去,不要說他的逍遙日子沒有了,就是自己家族都有可能受牽連,這個嶽正陽的嘴怎麼這麼毒啊。他連忙叫道“還磨蹭什麼呢,快給我把他嘴巴堵上。”
兩名警衛也聽見嶽正陽的胡說八道,如果這事被首長知道了,兩人就提前回家種地吧。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把嶽正陽夾在中間,抓住嶽正陽的肩膀。
見嶽正陽被警衛抓住,蔣金生冷笑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現在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還敢到我邊上聒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這種小貓小狗我也懶得問你是誰。你兩人把他拎出去一頓收拾,讓他爬進來跟我說話。”
兩個戰士得令,伸手想將嶽正陽的手壓在身後。嶽正陽雙肩一沉,避開二人的雙手,雙手為掌,掌尖向兩人急探而出,一招毒蛇吐信,狠狠擊在兩人的腰眼處,趁二人腰酸無力之際,迅速化掌為拳,雙拳各自擊打在兩個戰士的腹部,在兩人受痛彎腰時,砰砰兩下,擊在兩人的下巴處,將兩名戰士擊暈了過去。
在擊倒兩名戰士同時,嶽正陽的雙手多了兩把黑色的五四手槍,而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嶽正陽把手槍貼著桌麵,用餐巾布蓋住槍身,隻露槍口,槍口朝前對準了蔣金生。
情節瞬間反轉,蔣金生得以依仗的警衛,突然就失去作用,此時,蔣金生還未坐下的身子已經抖如篩糠,雙手緊緊抓住桌沿才勉強站住。蔣金生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用槍指著,平日裡自己走到哪裡都是奉承、誇讚一片,就是有三兩個不長眼的,自己身邊的兩個警衛員就能把人嚇跑,從無失手,諸事百順。哪裡像今天遇到的這個家夥,喝了自己的酒,然後又拿煙噴自己,在自己的兩個警衛圍住,還敢出手傷人,奪槍。京城何時出了這種亡命徒,這還是自己待的北京城嗎?這治安也太亂了吧,公安局你們來管管吧,蔣金生心裡一片哀歎。
他一邊怨自己倒黴,出門遇上亡命徒,一邊惱公安局,治安管理不力,惱恨兩個警衛廢物,白長了人高馬大的,就是兩頭蠢驢,竟然乾不過一個空手的毛頭小子。
此時的蔣金生不敢有過多的想法了,因為眼前的這個亡命之徒已經把保險打開,他能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的心口。他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害怕極了,就差尿出來了。萬一對方一激動間摳了扳機,自己這條小命兒可就玩完了,自己還沒結婚呢,女人是什麼滋味還不知道呢,自己可是有遠大前程的啊,今天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要把小命丟在這裡了。
蔣金生哆哆嗦嗦的說道“這位兄弟,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咱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用不著動這個吧,留著神,小心走火。”
唐亞軍也嚇得夠嗆,乖乖,這個嶽正陽這麼猛,出手肆無忌憚,竟然把蔣金生的警衛員的槍給卸了。這吃飯快吃出槍殺案了,要是嶽正陽一激動,把蔣金生打死在這裡,那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乾係的,自己一家子也算是完了,早知道就答應蔣金生,把字帖給他不就完了,哪裡還會弄出這麼多事兒呢。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勸道“哎,三弟,咱們有話好好說,這個可不是鬨著玩的,鬨出人命來,對你我都不好,是不是?”
同時唐亞軍又向蔣金生說道“金生,你也服個軟,咱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個頭,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是?”
“我道歉,這位大哥我給你道歉,是我給您添麻煩了。”蔣金生哪裡有心思道歉啊,他現在就想快點回家,躲在媽媽的懷裡,這外邊太瘋狂了,等我長大了再出來吧。
其實像蔣金生這種蜜罐子長大的孩子,耍陰謀詭計那是無師自通,可讓他刀槍相擊那是半點勇氣也無,估計見了血就要暈倒吧。所以他們這種活得滋潤的大院子弟碰上那些老兵掐架往往就玩完了。
嶽正陽把左手向下壓壓,笑道“蔣大少,亞軍哥坐,坐,你們不坐下,讓我很緊張啊,我一緊張手就會哆嗦,這一哆嗦後果不堪設想啊,我本來就是過來和亞軍哥你打個招呼,順便混頓飯吃,沒想到蔣大少脾氣這麼大,也許是我魯莽了,可這也是我無奈之舉啊,我隻能正當防衛了。”
蔣金生心想,你丫哪裡是混飯吃,你丫是來吃人的吧,剛才老子都說了你晚餐老子包了,丫還賴在這兒。還有,丫還說啊我脾氣大,老子隻不過是讓人收拾你,也沒有讓人打死你,你倒好,直接拿槍對著老子。
蔣金生也是無奈,隻得和唐亞軍一起坐下。兩個警衛被人掐了人中救醒了,現在被人扶起來,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此時李援朝和朱軍兩人心情激動不已,本想著,這兩個警衛肯定了不得,不然也不會成為蔣金生爺爺的警衛員了。平時三哥和那些頑主掐架贏了,不是個什麼事兒。可今天是兩名警衛員,那可就不一樣了,兩人還想著,等三哥不敵了,上前幫忙來著,誰成想,三哥三下兩下就把警衛給撂倒了,竟然還繳了他們的械。
嶽正陽見蔣金生和唐亞軍小心謹慎的坐了下來,將覆蓋槍身的餐巾布拿了起來,把手槍保險關上,在手中轉了幾個圈,將手柄對著蔣金生順手往前一推,放到了蔣金生的桌前。嶽正陽笑著道“蔣大少,彆緊張,槍你先拿著,咱們繼續吃飯、喝酒。
蔣金生眼睛緊緊盯著嶽正陽,見他手收了回去,就緩緩地將手朝槍伸去,在靠近了槍身時候,一把抓住,他迅速抽回雙手。心情高漲,麵部表情不斷,有意無意的把槍口對準了嶽正陽,也學了嶽正陽的樣子,用剛才的餐巾覆住槍身。
蔣金生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聲引得大廳裡的食客齊齊觀望,可大家也沒有留意這裡發生了什麼。可李援朝和朱軍兩人剛在高興頭上,看著三哥把槍給了蔣金生,現在蔣金生又用槍對著三哥,情況不明而喻,三哥落了下風了。他們怎麼也不明白,三哥怎麼會把槍給蔣金生呢?三哥不會犯這樣低級錯誤的呀。
蔣金生心中激蕩,剛才顫抖的雙腿,也從新像個樹樁一樣筆挺剛硬了。陡然間翻盤,蔣金生的快意就像他十三歲偷偷從爺爺書房抽屜裡摸到的槍一樣,緊張、亢奮、刺激。
現在他握著手槍的右手,因用力過猛,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由於抖動得太厲害,他不得不用左手把右手穩住。蔣金生笑得著說“嘖嘖,小子,沒想到吧。”
嶽正陽看到蔣金生拿到槍,一改之前的慫樣,果然是個嫩瓜。看著蔣金生幼稚般的張狂,心裡莫名好笑,這蔣金生前後的差距,就像電影裡的壞蛋一樣,有多囂張就多囂張,有多無恥就多無恥。當下故作疑惑地問道“蔣大少,你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壞了頑主圈的規矩,傳出去……”
蔣金生呸的一聲,道“什麼狗屁頑主圈,td就一群小混混,來,過來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頭,否則彆怪我在你身上留眼兒。”
嶽正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嘴裡還抿了抿,搖了搖手中的高腳杯,笑道“蔣大少,我這人膝蓋硬,天生彎不下來,要不你開槍幫我治治,治好了我送你一套字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