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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人從背後猛地一拍肩膀時,regus半點兒也沒驚訝,便合上了書,站了起來,轉過身便喊“siri”
“噓,”siri對他甩了個小聲點的眼神,七手八腳地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我是從窗子裡爬進來的。”
“我看得出來。”regus看著他淩亂的襯衫和掃帚,冷靜地說,“你有什麼事在你像是躲避詛咒一樣躲避你的責任之後,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個bck了嗎”
他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如果是那樣,我去叫克利切給你準備新衣服,這樣你還能趕在爸媽睡覺前和他們認錯。”
siri發出輕蔑的一聲嘖。
“我不是來乾那種事的,”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regus桌上的羊皮紙,“我來向你打聽消息。”
“如果你那麼不願意回自己的家,”regus看著他那副模樣,就忍不住用嘲諷的腔調與哥哥說話,“你可以從otter莊園寫信過來跟我打聽。”
siri一擺手“行了,彆說廢話,我知道你會把一些重要的信件拿給媽看,彆跟我來這套還記得你的小朋友,你的好室友,親愛的小弗朗西斯麼他到底做了什麼,讓那個”他皺眉,對即將說出口的名字分外厭惡,“黑暗公爵特彆中意他我下午和jas去探望他,結果碰上estran萊斯特蘭奇的雜種來給他送禮了還送了倆,那雜種雖然隻是個代送的貓頭鷹,對你的好朋友卻像條被跟人握手的狗。”
regus本來正冷冰冰地與哥哥對視,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沒人能比他們更了解這些有著高貴姓氏的巫師了不說彆的,estran家與他們是姻親,就算regus隻有三年級,他也免不了和他們打交道,他知道有這個姓氏的人都有多自命不凡,連他們的堂姐也不能例外。
“這麼說弗朗西斯真的非常得那位的看中。”regus在震驚過後,便有些羨慕起來。但是說實話,他是打從心裡為這件事感到欣喜,因為弗朗西斯並不是個討人厭的朋友,甚至可以說,他是regus的朋友裡最讓他覺得優秀又體貼的一個,“這會對他在學院裡,甚至社會上的地位都很有幫助,更彆提在魔法造詣上了我要寫信恭喜他當然了,他值得那位如此賞識他”
他對這件事表現出來的這種高興,倒是令他哥哥非常不高興。不為彆的,regus幾乎不為siri的任何一件事情感到高興,或者說,打從他進了gryffdor,這種事情就不再發生,regus覺得siri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是錯的,更不希望他在gryffdor獲得什麼功績,因為這會對他在純血圈子裡的名聲非常不利。
“你彆高興得太早了,我就是來問問你家裡是怎麼打算的,”siri故意說了一堆掃興的話,他知道怎樣能讓他弟弟這樣觀念的人變得不高興,“要知道,我們尊貴的母親知道這事兒可不會高興,要讓她知道,你在自己的祖宅裡麵見黑暗公爵,最後卻讓彆人得到如此榮耀的賞識,她會對你更嚴厲,更刻薄,”他自嘲地笑一聲,“也會更不能原諒我說不定會把我從家譜上劃掉呢。”
“不要胡說,”regus馬上打斷他,輕聲說,“她不會真的這麼做的。”
siri沒有接這個話,冷笑一聲作為對這句話的回答。他甩甩手,重新回到他想要打聽的事兒上來“這麼說,你還不知道這事,那我真是白來了一趟,我還以為家裡已經對這件事情有所打算了。”
“弗朗西斯是我很親密的朋友,”regus忍耐著自己心裡升起的難過,解釋道,“爸爸認為,對我們家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就算你被一個德國佬搶了在黑暗公爵麵前的風頭與體麵”siri故意說,“在他們眼裡,這也是好事”
“如果你真的要提搶風頭這件事情,就該問問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你總是對家裡的安排抱有意見”regus忍不住發火道,“siri,爸媽都是為你在打算提前得到黑暗公爵的賞識並不是壞事,如果你當時在場,你絕對也能得到那位的賞識如果不是你在那位麵前和爸爸吵架還逃走,這件事情本能變得完美如果你覺得你比我優秀,你就該證明你做的比我好,而不是來數落我”
“算了吧,我可不需要彆人為我選擇未來的生活,也沒時間專門來奚落自己的弟弟,”siri毫不動搖,他甚至不耐地拿腳在地上摩擦著,顯然很不耐煩這個話題,“不如說,為什麼你們都要支持黑暗公爵estran一家都是雜種,被他們膜拜的人難道還能是什麼聖人嗎我才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追隨他。”
“syther不膜拜聖人,”regus冷冷地說,“我們隻追求強大的實力與利益。是你一直搞錯了重點,siri。”
“啊,那麼我確實知道你的好朋友被那位賞識的理由了,比起你,我也更喜歡小弗朗西斯,”siri抓起地上的掃帚,大聲地喊道,對著弟弟的難看的臉色,他心裡居然升起快意,“任憑誰看慣了一群一模一樣的混賬,也會對他那樣的類型感到新鮮的至少你的好朋友就並不熱衷於得到這種賞識,我覺得這倒是他最好的一個優點”
說完,他趕在regus的房門被站在外麵的bck夫人打開之前,迅速地跨上掃帚,衝出窗子,飛速地逃走了。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回頭看一眼站在窗邊的regus,渾然不知,後者望著他的背影,眼裡的光慢慢暗了下去。
當agda帶著一種慣常的焦慮打開家門時,並不指望自己能擁有一個舒適的下班時間作為一個單親母親,這是很難做到的事情,而作為一個變種孩子的母親,這更是不用肖想的事情。
她很愛自己的兒子,在失去女兒後尤其愛他,因此她極力地想要保護他不被發現,不被傷害,更希望他不要因為濫用能力而被人抓走
要知道,在這個年頭,變種人幾乎是舉步維艱,儘管知道把孩子關在地下室可能會不利於他的身心健康,agda還是決然地限製了兒子的行動範圍。作為補償,她儘力弄來各種各樣的東西,從書,玩具到舊電視,想要儘可能地讓他一個人不會感到太寂寞,又在晚上抽出時間,教他認字,做算術,學習一般孩子都需要學習的東西。
她竭儘全力,想要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eter也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可惜他就好像生下來就比一般孩子更活潑聰明一些,管教他,教育他,讓他不要濫用能力是很困難的事情,agda每天都會麵對一些小麻煩,比如偷跑出去的eter,又或者在家裡搗蛋的eter,又或者捅了更大簍子的eter
而這孩子比同齡孩子又要聰明很多,你動用一些手段抓到他一次,他下一次就能嘗試著讓這手段無效,或者刻意避開,好讓自己繼續得到自由,到最後agda不得不換了好幾個工作,才找到一份較為自由的,能夠讓她較多地照料eter的工作把孩子單獨鎖在家裡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你不知道他會不會吃掉危險的藥品,又或者是惹上火災。
隻是今天好像特彆安靜。
agda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家裡,一切正常。她換了鞋子,把包和鑰匙放下,朝著地下室走去,有些緊張難道eter出了什麼事嗎家裡怎麼會這麼安靜按照慣例,她剛剛打開門,eter就該出現了,但是直到她走到地下室的門口,裡麵也隻是傳來一點點電視節目的聲音。
這不太尋常,agda想。聽起來寧了。
“eter”她敲了敲地下室的門,隨後快速地擰開了門把手走了進去,“你在裡麵嗎下午過得怎麼樣,親愛的哦,”她停頓了一下,謹慎地掃視四周,最後把視線定在兒子身上,“你真的在看電視嗎,eter”
躺在沙發上的小男孩本來正專心地看著電視,聞言立刻把自己的腦袋瓜扭了過來,轉向自己的母親,扁了扁嘴“我當然在看電視,媽咪,你以為我在做什麼我今天沒有搗蛋”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吃完你留下來的午飯後,就一直在看書和看電視”他還拍了拍旁邊的課本。
“噢哦,”agda一時間有些遲鈍,她沒辦法馬上想明白兒子為何能這麼乖巧,但是她還是說“那那很好,親愛的,那很好。”說完,她走過去,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你做的很好,eter,我很高興你能乖乖做到我要求你做的。”
她站起身來,看了看手表“哦,我得去做飯了今天有你喜歡的通心粉,你好好待在這裡,我們過一會兒就能吃飯。”
說完,她快步離去,去收拾她順路帶回來的食材和日用品了。
因此她沒有看到,就在她離開這間房間的下一秒,小eter便一躍而起,跑去關上了門,隨後瘋狂地翻找著房間裡的每一寸角落,眼珠子轉個不停。
“你還在嗎你還在嗎你還在嗎”他極小聲地嚷嚷道,有些慌亂,也不管他跳上跳下的翻找會讓這裡被搞得亂七八糟,“嘿,小精靈,夥計,你還在嗎”
一聲細小的咳嗽聲在他身後響起,隨後,eter手裡的墊子騰空飛起,和房間裡其他被煩亂的東西一起,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eter一轉頭,就看見那個變得比他還矮的男孩還坐在剛才他們一起坐著的沙發上,胖胖的手放在膝蓋上,整齊端正,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咳咳,雖然可敬的agda女士一開門,看見的是乖巧的兒子正在乖巧地看著電視,但實際上,就在她把車停進院子的時候,兩個男孩還在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送美味多汁的火雞卷,一邊下棋玩呢雖然eter從未接觸過棋盤,但是harry可是一個很有耐心,也很有經驗的老手,他隨手把幾張餐巾變成一幅很像巫師棋的棋子,便開始教eter怎麼玩它們。
他的魔力遠遠超出一般的巫師,因此這些變形出來的棋子雖然不會和真的巫師棋一樣,暴力地、有人格一般搔首弄姿或者摧毀敵方,但是一些重複著的,靈活的小動作很好地引起了小孩的興趣。
兩個小腦袋這麼湊在一起趴在沙發上下棋,玩了大概兩個小時,吃掉了不少食物,直到agda的車子開進院子,他們才飛快地收拾好一切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小eter本想把harry塞進衣櫃裡,因為他身材短小,完全能被衣服遮擋,不過harry很感動地拒絕了他,說自己完全有辦法不被發現。
這麼看來,小eter和eter果然是同一個人,他們麵對agda女士到來的第一反應,都是把harry抱起來,再塞進衣櫃裡。
“哇哦,”小eter不知道harry複雜的內心想法,他幾步跑回去,一屁股坐回到他旁邊,興衝衝地左看右看,“你怎麼辦到的你怎麼辦到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一瞬間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又走掉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他的雙眼因為好奇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harry,後者本來想簡單解釋一下就跳過這個問題,卻被這種眼神給打敗了。
“唔這個,”harry咳嗽幾聲,坐正了,“其實這隻是個障眼法”
“什麼是障眼法”eter非常快速地問,他對每一個新事物都抱有足夠的好奇心,“你拿著什麼東西擋在了我們的眼睛麵前嗎那是魔法嗎”
“可以這麼解釋,但是這不是魔法,”harry因為這豆丁的身材,不得不仰著臉和自己的小哥哥對話,“你看好了,eter”
話音剛落,他便突然消失在沙發上,連一點聲音都沒出。小eter便又驚呼了一聲“我的天啊,你又不見了”
上一次,harry也曾消失在他的麵前,但是那是有過程的,eter雖然還不到十歲,卻不會記錯,他清楚地記得事情是這樣發展的先是啪的一聲,然後四周會出現紅色的,有奇怪味道的煙霧,然後,這個人才會消失;但是現在這個呢,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他便消失在了eter的視野裡。
小eter眨眨眼,試探性地摸了摸麵前的沙發,他沒有直接摸到沙發上的毛氈毯子,倒是能感覺到自己摸到了屬於新朋友的衣服一角,如果再多向前摸一點,eter覺得自己都能摸到他袖口上亮晶晶的玻璃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