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傳令給輝州各城府,命他們不得響應月輝城的賊兵,嚴令他們緊鎖城門,不得私自動兵。”
說到這,唐正泉撩衣跪倒“老臣請命,親自趕往輝州坐鎮,不將牧津雲小兒授首,絕不回見大王。”
晨浩天連連擺手,笑著說道“前兩條就按照你說的辦,最後一條不準,一個無勇無謀的小兒,不值當讓老丞相親自跑一趟。”
“大王,四州之兵需要一個總調度,這坐鎮之人需能讓四州州牧信服,老臣…”
“讓駿篙去吧!”晨浩天順口說道。
太尉駿篙是晨浩天的一位寵臣,為人勤於鑽營,善揣上意,對上曲意奉承,對下尖酸刻薄,本事嘛卻是寥寥,十足的草包一個。
但在晨浩天的眼裡麵,駿篙卻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總能想他所想,料他所料,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所以這個美差的人選,自然要落到駿篙的頭上。
唐正泉向來不喜此人,但覺得兩個草包對陣,牧津雲要更渣一些,也就沒有繼續堅持。
“去把呂望和解空元招來!”晨浩天對一名內侍吩咐道,那人躬身領命,倒退著出了書房。
“小兒的檄文漏洞百出,我們可以借此做一做文章,也為他做一份檄文,讓天下人都看清楚,誰才是主人,誰才是賊!”
唐正泉磕頭回應道“大王聖明,臣附議!”
大軍迤邐而行,在隊伍的頭頂上,一架豪華的座駕隨軍而行,將士們不時地抬頭看天,神色間多有憤恨之意。
那是一輛由兩隻鳳凰拉車的王駕,有資格坐在上麵的人,自然是天澤王牧津雲嘍。
將士們之所以不滿,是因為日子過得好好的,被上峰強逼著討逆,身份從官兵一下子變成了賊,這心裡麵怎麼可能舒服。
他們知道,這場鬨劇的罪魁禍首就坐在那輛鳥車上,就是他蠱惑著門州牧反叛,帶著大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裡需要說明一點,天澤王是牧津雲自封的,那輛鳥車,不對是鳳車,也是在牧津雲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置辦的。
用牧津雲的話講,王者出行是要乘坐龍車的,他手頭上沒有龍,那就隻好拿鳳凰充數了。
於是乎,十三兄弟搖身一變,由貼身侍衛變成了拉車腳夫。
牧津雲完全是在胡扯,也是真敢胡鬨,仙界四國,沒有一家王敢有他這麼大的派頭,還龍拉鳳抬,把你小子狂的。
要知道,龍鳳可是上古神獸,最深惡痛絕的事情就是給人類當牲口,咱牧老哥卻是不管不顧,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搞。
鳳族是真心實意的舉族來投,以這種羞辱的方式對待下屬,肯定不是什麼為君之道。
按理說,應該有人出來勸阻他,尤其是蕭湘怡,那麼一個睿智的女人,怎麼可能坐視他在胡鬨。
出乎意料的是,從始至終蕭湘怡都沒有阻止他,而是笑嘻嘻的看他作妖。
至於宮少雪,那是第一個鑽進車裡的人,就不要期盼她來指正大王的錯誤了。
隨軍隊伍裡,門蘿蘭不時的抬頭看天,有些不滿的埋怨道“姐夫真是的,乾嘛弄出這麼大的排場,也不怕旁人笑話?”
末丹就在她的身邊,聽見妻子的怨言後,隻是嘿嘿地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你笑什麼,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為何不勸一勸姐夫?”
“不能勸哪!”末丹小聲回應道,“大王這是在用計,我們非但不能勸,還要配合著一起演戲。”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些?”
“夫人莫急,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門蘿蘭抬手就是一巴掌,在末丹的腦門上輕輕地拍一下“膽子大了是不是,敢跟我打啞謎了,瘋了吧,快點說!”
“是,是,夫人息怒,我這就說。”末丹嬉皮笑臉的說道。
“夫人,大王是在故意示弱,目的是為了麻痹晨浩天,讓他的反應不至於過於激烈,從而為我們贏取一線生機。”
門蘿蘭略有領悟,低聲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姐夫有意這麼做的。”
末丹點了點頭“豎王旗故意露出破綻,乘鳳車凸顯無知狂妄,這些所作所為,都是想告訴晨浩天一句話。”
門蘿蘭的眼皮一挑,末丹衝她點了點頭,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其實,末丹還是不太了解牧津雲,他之所以這麼做,示弱隻是一個目的,這裡麵還包含著其他的打算。
豎牧字王旗故意露出破綻不假,但也是真不想借助晨風的身份。
前世、今生各自為人,牧津雲隻想做成自己,不想成為他人的影子。
還有一點不得不說,那就是晨風的名聲並不太好。
晨浩天謀奪祖業後,為了粉飾自己的正義,對侄子晨風極儘詆毀之事。
晨風本來就有一身毛病,在晨浩天的有意汙蔑下,在世人眼中變得更加不堪,這麼一個爛名借他何用。
借用晨風的名字,唯一的好處就是正統身份,而牧老哥偏偏不在意這個身份。
一千多年過去了,人心已定,向南者向南,向北者相北,最後一定是憑實力說話,至於誰是正統,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正是有了這些考慮,牧津雲才最終決定,豎起牧家的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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