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帝輝!
月上雲梢,客店的院子裡一片寂靜。
房間裡的牧津雲開始抓心撓肝了,扒著門縫一個勁的往對門瞅。
那間房,正是兩位夫人的房間,放著兩位美女看不見摸不著,讓他覺得非常難受。
冥兒在一旁不時的取笑他。
牧津雲哼了一聲,裝硬道“是不是小瞧我,你爹我現在就開始靜修,你娘要是不找我,我肯定不去找她們!”
說罷,一甩袖子,雲淡風輕的盤腿而坐。
可惜沒有堅持多久。
半個時辰後,牧老哥如同一個采花大盜,偷偷摸進兩位女修士的房間,而且是一宿未出。
天快亮時,牧津雲這才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以後每天晚上均是如此,從未被外人發現過。
又過了幾天,臨近長公主府的悅客樓,迎來了一位落魄的修士。
此人帶著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用破布包裹的樂器,形狀很是怪異,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
這個人非是旁人,正是牧大公子是也。
牧津雲來到了悅客樓,並未叫酒叫菜,而是找到了酒樓掌櫃。
見到掌櫃後,牧津雲抱拳說道“鄙人阿丁,是一介散修,這是我的小女阿丁丁,我們父女落魄在此,想借寶地賣藝求生,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他本想冒充阿炳,後來覺得,還是尊重一下大師吧,所以自降了一級,給自己起個名字叫阿丁。
至於阿丁丁就更好解釋了,阿丁的女兒,叫阿丁丁沒毛病。
酒樓掌櫃對他們打量一番,歎息道“修行不易,散修更難,你想在我這裡賣藝,不是不行,我看你落魄,可以給你一個方便。”
“多謝掌櫃恩準!”
“不急著謝我,我們先把條件說好了,我隻出地方不出錢,你若是有了收入,我要對半分成,你看如何?”
牧津雲微笑道“非常公道,多謝掌櫃成全。”
掌櫃點了點頭,“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吧,明天酒樓開門後,你們爺倆準時來。”
牧津雲又道了一聲謝,這才領著冥兒轉身離去。
掌櫃看著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輕聲歎息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酒樓開門後,牧津雲父女準時趕來,向酒樓掌櫃抱拳施禮。
掌櫃擺了擺手,將他們引致大堂深處。
指著一處臨時搭建的小台說道“看先生非是常人,我也不想讓你們在我這裡受委屈。昨晚打烊後,我讓夥計們撤了兩套桌椅,騰出來地方給先生搭個小台,先生有什麼本事,就在台上施展吧!”
牧津雲連忙致謝,對酒樓掌櫃又是客氣一番,這才領著冥兒登上小台。
台上僅有一把椅子,再無一物。
牧津雲將背著的器物取出,落在酒樓掌櫃和夥計們的眼裡,都覺得此物造型奇怪,前所未見。
眾人的心裡均是一個想法,這是什麼樂器,上麵為何僅有二弦,難道通過這二弦,就能奏出曲目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疑惑不解。
牧津雲在椅子上坐下,朝他們點了一下頭,將二胡豎在腿上,拉動琴弓,幽怨的琴聲隨即響起。
旋律委婉動聽,跌宕起伏,那悠揚的琴音,意境深邃。
似乎在詮釋琴師的心情,將人生的悲涼,內心的抑鬱,通過琴聲,淋漓儘致的展現出來。
哀怨的聲音總是那麼愁苦,好像在述說一段淒慘的愛情故事。
這抹哀思在影響所有觀者的心情,在情緒上獲得了一種認同。
一曲奏罷,連掌櫃帶夥計都被感染了。
掌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一名夥計吩咐道“小六,給先生沏茶,用最好的靈茶,我請客!”
悅客樓的生意火爆起來,每天一大早,人就坐得滿滿的,往常到了飯點,都不見得有這麼多人。
與以往推杯換盞、喧囂熱鬨不同的是,每一桌客人都沒有叫酒菜。
眾食客就位之後,都是叫上一壺靈茶,然後就坐在那裡靜靜等候。
牧津雲帶著女兒每天準時到場。
每當他登台時,所有人都起身致敬,等他坐下後,眾食客才紛紛落座。
隨後,冥兒會拿出一個大籮筐,放在台子邊緣,然後就坐在她爹身邊,當一個忠實的聽眾。
牧津雲從不理會人多人少,每天準備好後,就開始拉動二胡,法力注入下,琴音透徹十裡。
他每天隻拉半天,時間一到,他會立即停止演奏,收拾東西準備退場,從始至終,從不與任何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