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拾柒一怔。
她沒有想到，聞慕遲會問她這個問題。
所以，他這是承認自己錯了嗎？
“我……”
聞拾柒張了張嘴，才要說什麼，聞慕遲卻突然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
“以前的事情，我不會辯解。
“但是，以後不會再有顧雪漫，也不會再有顧家。”
好似害怕聽到她的回答。
“早早……”
他輕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突然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
在聞拾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放低身體，緩緩單膝跪下，輕輕地握起了她的手：
“回來，好不好？
“回到我的身邊。”
聞拾柒低著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瞳孔微微震顫……
這是一個意味著“臣服”的動作，他在向她服軟。
他低下了高高的頭顱，臣服在她的腳邊。
仿佛隻要她點頭，他就能立刻屬於她，隻屬於她。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她從來不曾見過他這樣放低姿態的樣子，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一直受人瞻仰的天之驕子。
她不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
這樣放低自己。
哪怕是為了她。
“你先起來。”
她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將他往上拉，想要他站起來。
聞慕遲卻隻是僵持著，一動也不動：
“答應我，好不好？”
聞拾柒隻覺得一陣煩躁：“你是在逼我嗎？還是在威脅我？”
“我這樣算威脅嗎？”
聞慕遲反問，幽深的眼眸灼灼地看著她，幾乎要將她灼傷。
聞拾柒一僵，有些啞然。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隻是放下高高的自尊，向她示弱，僅此而已。
如果這樣的行為，對她來說是也算得上是“威脅”，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其實還是在意他的？
所以才舍不得他這樣放下尊嚴？
事實上，他這樣都算不上屈辱，單膝下跪，隻是臣服，並不是跪下求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聞拾柒有些惱恨自己的不爭氣，明明對方都那樣玩弄她了，她卻還舍不得他受一絲絲委屈。
她抽出自己的手，冷著臉不再看麵前的男人。
自顧自地生起了悶氣。
“早早？”
聞慕遲輕輕碰了碰她的衣服，低喚她的名字。
聞拾柒沒有理睬他。
他繼續碰了碰她，手指慢慢往上，輕輕碰了下她的手指：“早早？”
聞拾柒還是沒有動。
聞慕遲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早……”
聞拾柒如觸電般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聞慕遲一把緊緊握住。
“你……”
“叩叩。”
“您好，你們點的餐……”
聞拾柒才剛要發火，包間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後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來。
正是剛剛負責點菜的那名服務員。
她手裡端著菜，一眼看到包間裡的情形，動作不由一頓。
“我……我是不是應該退出去？”
她說著，腳步狀似往後退了半步，做出一副要退出去的樣子。
如果忽略掉她剛剛在看見聞慕遲和聞拾柒兩人時，那瞬間一亮的眼神，或許她的態度會更加有說服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