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大唐無杖錄!
同李治那次地道分彆後,武則天就再也沒跟他見過麵。
此番散播謠言,一來是需要徐有功轉移,還有給亂黨們一個錯誤信號,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逼迫李治出來見她。她不知為什麼,最近心慌的厲害。總覺得李治有些神神秘秘,有事瞞著她!
後側傳來一聲熟悉的清咳,武則天瞬間轉身,可她張了張嘴,沒看到熟悉的人,莫非是錯覺不成?
“姑母……你彆生姑父的氣……都是綰綰不好……”
賀蘭綰綰聲音細弱,武則天回過身看著麵前的嬌小,宛若小時候的她跪在麵前。
武則天對她還是心軟,哪怕她都這樣忤逆,她也壓住情緒,隻是冷冷道——
“你倒是好理解,本宮是暗示你該嫁娶了,你可彆是打起姑父的主意?”
意識到武則天抓到重點,綰綰眼底劃過精光,“不敢不敢,”她磕頭,用疼痛抑製住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她把這些情緒都轉變成了疼和惶恐。
賀蘭綰綰不斷下跪磕頭喊道“臣,臣女該死!臣女隻是……隻是想說陛下才有資格弱水三千,隻取姑母……天後陛下這一……一……”
沒說完的話,被李治從後側截斷“你都說了弱水三千,瓢…多得是。起來吧,你的天後姑母,才不會殺了你。她疼你還來不及……”
李治由遠到近的聲以及氣色如常,才讓武則天臉色微轉,事實上這段時間,她總做噩夢,夢見李治是生病了故意不見她。
武則天上前行禮,但沒行完就被李治一句免了打斷,接著,武則天抬頭就看李治把玩佛珠從她麵前掠過……
那佛珠血紅,並非她送的任何一串。記憶中的李治從來都是手持,他們在甘露寺重逢的那串白菩堤手串。
武則天心中難過,但沒有表露,隻是抿唇,後退,眼看她夫君背影,腳步,最後目光流連又收回,緩緩拜萬福禮道“陛下萬福。”
她還是行禮了,哪怕李治仿若沒聽到,顧自拉起地上跪著的綰綰衣袖。
隻是輕拉,沒什麼表情,隨後遞出手裡的珠串。
賀蘭綰綰起初要拉他手,看李治手往後退,於是隻拉著珠串起來,那害羞又藏不住得意的表情,說明一切……
武則天起初並沒有任何醋意,因為她看得出來李治隻是在演,他這個人心思深沉的很,才不會對一個隻見一麵的小丫頭動什麼心思。
還是那句話,帝王要的是絕對的沉穩,壓得住,而不是——
“姑父,綰綰讓您和姑母嫌隙了……綰綰對不起您日日的教導,是綰綰的錯。”
一句日日的教導,讓武則天原本的自信被擊出裂痕,“陛下,何時教導與你?”
聽到武則天的話明顯顫抖,綰綰驚訝捂嘴說“姑父他……他日日夜夜有空便來教習,查驗功課……姑母竟不知嗎?綰綰該死,綰綰不知的!不知姑母您不知情的!姑……姑父……綰……”
綰綰似乎要哭,似乎她是那個被夾在中間,可憐至極,手足無措的。
而武則天呆看李治。
原來,所謂傳聞不是她放出去的,是……真的?
怪不得她讓宮人們去傳播這些,宮人們眼神裡都帶著複雜。
一陣無言,無聲的對視,武則天忽然發現,隻是一段時間不見,李治就變了個人。
李治從她麵前帶走了賀蘭綰綰。
賀蘭綰綰抓著佛珠與李治到門前,似還想演足全套,可回頭看武則天早就轉身,嘴角終於忍不住扯出抹得逞得意得笑。
李治餘光掃見,仿若不見,繼續往前走。
綰綰得意,嘴角在收起後,才又露出那純潔無辜的眼神來“陛下……臣女……不願介入姑父和姑母之間,臣女的一切都是姑母所賜,臣女……隻要能在陛下身邊就可以……”
一句姑母所賜,簡直是刻意懸在皇帝心間的一把刀了。
當然,那得對看重皇權的皇帝。
李治偏巧不是那一類,可他還是佯裝震怒,一把甩開她的衣袖,命她跪下“跪下,在此好好反省,你的一切,究竟是誰所賜。”
隨後,看不看的隨手將那被她拉過的珠串丟在草中,闊步離去!
等走到了熟悉的假山後,李治才是大口的喘息起來。
胸口起伏的劇痛讓他很想忍,可是忍不了,一口血吐出來後,旁側的內監便是立刻灑掃,緊隨著扶著他步入假山口……
李治吐著血,喝著藥,再喝再吐,還要想著武則天“今日之事,媚娘的心情估計要不好,去把幾個得力的老臣都叫回來上任,以免出差。”
事實上,他並沒有日日夜夜的前往,隻是偶爾過去一趟,給她布置點安靜的活兒……好讓她不要深夜彈曲子,影響了武則天睡眠。
她的寢宮距離武則天很近,武則天日理萬機,如今睡得本就少,再讓她吵……頭痛必要發作。
隻是這些……李治永遠也不會再讓武則天知曉了。
他既不能陪伴她一生一世,就索性讓她忘記自己,也好過一直記著自己,一直痛苦。
最主要,道教有雲,隻有破了情關,情執,不再依靠任何人,不再往外求,而是強大自己……才能徹底得蛻變。
他要在最後的時光,逼她——
放下對自己的情和欲。
同景,徐有功是被那男人背回客棧的,大火燒了縣衙,所有的辦案都在客棧中,徐有功回去時,周興已經醒了,男人看到他微微一愣,因為……好似在哪兒見過。
毒蠍見到男人也是嚇了一跳,他曾經被安排過追蹤武則天,差點被這個男人抓到,幸好最後用毒物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