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大唐無杖錄!
李素潔攥著扯下來的簾,露出個咬牙切齒的笑“晚膳,本王有約,恕不遠送。”
徐有功抱拳倒是禮數周到“那就告退,不過……若是出了門您就死了,不,是我死,您不好交代。”
李素潔眯眸,“你這是威脅勒索和汙蔑,徐有功!你彆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是嗎?”
徐有功突然拔劍出鞘。
李素潔莫名被他嚇到,聲音和雙手都發抖,摁下手道“愣著乾什麼!他要行凶,把他給本王叉出去!!”
不想,徐有功掏出長劍放在自己脖子上,“試試嗎。”
徐有功的動作讓幾個侍衛停下,他沒放下手,一脖子血觸目驚心。
他血沿著劍落地,一句句道——
“找不到證據抓你,但我可以盯你,死簡單,不再有死亡,才難。”
既然源頭是李素潔,就要死盯他,不給他任何下手的機會,也不給他任何接受消息的機會。
徐有功忍無可忍。
李素潔也忍無可忍——
“你!我說了與我無關!”
氣到本王都忘了提。
徐有功冷生道“無關你怕什麼?況且,我說我不喜武後,我們應該是一條船的人,不用怕。”
李素潔差點掀桌,誰跟他一條!
且關於徐有功狀告武則天這事兒,李素潔就想罵人,罵徐有功有病,病得不輕!
說是要動武則天,可要查得是他。
這不就是典型的聲東擊西?當他傻??
但李素潔不好說這些話,煩躁地閉目,呼吸,“把你血擦一擦!”一個帕子丟過來。
徐有功沒接,但是放下劍,然後,餘光看到周興和倪秋在一旁,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走出去,“你們走麼?”
他一脖子血,誰也不敢動,倪秋和周興開始也嚇了一跳,不明白,周興卻莫名覺得徐有功比李素潔靠譜,“你,你走我就走。”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是李素潔都投鼠忌器,周興想到將功折罪的辦法,那就是——
帶走徐有功。
徐有功竟答應了,往外走。
倪秋也跟著走,然而,李素潔並沒有看到這一切,他隻閉眼呼吸,氣得頭昏,侍衛忍不住彙報,他才睜開眼,卻是吩咐“那兩個廢物走了好,快!!關上大門!”
李素潔關門謝客。
徐有功走出去就聽到大門關閉,不意外,不過,他帶倪秋他們出來,是有其他目的的。
給武則天的信肯定到位了……有人在暗中呆著。
倪秋周興父子二人一路一言不發。
倪秋是毒門中和朝廷唯一的關聯,原本想著,那許多門派最終跟隨朝堂,可做到天師等國家大臣,位高權重,隻沒想到……這麼艱難。
官場的路好難走,比破案可難多了,跟著李素潔,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日提心吊膽!
反倒是徐有功更顯得光明磊落,就是要殺他們,也是光明正大的律法宣判,緝拿,隻是…倪秋可不給徐有功機會抓。
“走!”
殺不了徐有功,父子二人對視就找機會跑。
徐有功意料之中,在毒藥迷霧物灑過來時,後退屏住呼吸,就是一句捂嘴道——
“抓起來!”
空曠無人的街道,倪秋臉色微微發沉,周興大笑“你有病吧,哪裡有人……”沒說完,就是一左一右,林如海和崔玄把他們兩個抓住,且,都是直接摁住,毒都用不出來的那種。
周興被摁住,捆住,怒叫“徐有功!你這什麼意思!你抓我們乾什麼!”
周興大叫被倪秋搖頭製止。
於是一言不發,咬了咬牙,可悲可氣,還有點……想哭。
徐有功繼續吩咐“先收押。”
林如海皺眉“不審?”
徐有功一聲嗯,“我有彆的打算。”隨後掏出手帕擦脖子,又用衣領蓋住傷口。
崔玄有點不樂意被使喚,“咋你就知道,你說抓,我就抓啊,萬一我不在?”
徐有功沒回話,冷臉回刑部。
周興倪秋被關押入牢房後,徐有功也看到彩月班子的人都被霄歸驊治好。
崔玄看到霄歸驊起初高興,但徐有功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又想到霄歸驊的身份,歎了口氣,退出去。
霄歸驊麵前的戲班子人,看到徐有功,開始都嚇得躲起來,畢竟牢內許久沒有官員出現,被毒打怕了。
徐有功則發現那位說過舉人有嫌疑的老者一直盯著周興,都不帶詢問老者,徐有功扭頭問周興——
“彩月……也是你。”
肯定句。
周興心虛轉身。
倪秋則道“徐有功,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汙蔑?”
不曾想徐有功看著他道,“不久後,你會親口告訴我證據。”
轉身出去,倪秋看一眼周興,搖搖頭,又看霄歸驊,但是後者沒理他。
倪秋坐下來對周興故意道“死不承認,他沒有證據,我們不會有事……明白嗎?”
接著,又看一眼走出的霄歸驊,還是沒理他。
霄歸驊對周興仿佛看不見的樣子讓徐有功有些意外,不過,他並不懷疑霄歸驊。
隻是,倪秋……霄歸驊也不在意?
徐有功想到什麼,走出門,心情不是很好,他又“破案”了,甚至,至此——
好像全破案了。
可笑的是,跟沒破沒區彆。
證據,明明到處都是,可又沒有一點能用。
皇子不兵變,就沒法搜查。
徐有功終於承認,武則天的無辜!
至於霄歸驊……
原本徐有功的計劃是,瞞天過海的去跟惡黨糾在一起,把兩小隻都送走,自己去分散惡勢力的注意力,也就是圍魏救趙,最後借刀殺人,努力讓他們互相懷疑,互相正法。
可現下,徐有功換了主意,打算帶霄歸驊和元理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