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大唐無杖錄!
公堂上,徐有功淡定看著走進來的老翁,霄歸驊嘴角扯了扯歸回原位,隻有元理急得來回轉圈,“不是大哥,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你這把底牌給出去了,人家肯定就見招拆招了啊!”
徐有功的目光冷漠如冰,他直視著老者,語氣堅定地問“你如何能確定,你這一袋錢就是陳蘭山丟失的?”
老者愣住了,他看著手中的那袋沉甸甸的錢,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的眼中充滿了困惑,似乎在思考著如何才能解釋清楚。
而陳蘭山則在一旁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狡猾和傲慢。他故作謙卑,但那隻是為了掩蓋他內心的狂妄和囂張。“大人,既然我的錢已經找到了,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再追究它的去處了?”他嘴角上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是我的錢,我想怎麼用,都是我的自由吧?”
徐有功的聲音仍舊平靜,“未必。”徐有功緩緩地說,“你的錢從何而來,又或者,這錢是不是你的,都還另說。”徐有功聲音徐徐,沒有急躁或催促,可是就帶著一種冷靜的判斷力,似乎早已看穿了陳蘭山的想法,直接轉向那位提錢的老者,“你來說,丟的錢是哪裡找到的,時間,地點,誰找到的。”
徐有功加重聲調,“本官希望得到真實的答案。”
老者顯然有些緊張,看著陳蘭山點頭。才猶豫地說,“是,是齊大人……在後山腰……剛撿到讓送來……”
元理第一個不信“怎麼可能!你說撿到就撿到啊!這個齊大人在哪裡!叫出來!!!”
陳蘭山聽後,卻也不禁皺起眉,“是啊,怎麼這麼巧?”他的語氣中故意帶著疑惑和不信,但實際上,充滿了狡詐,“顯然,老天爺都覺得我是無辜的!大人,您看呢?”
徐有功仍舊是平靜,語氣斯條慢理的——
“哦,齊大人是哪一位?可到了?或者,傳一下?你來傳?”
陳蘭山一下不知為何,雞皮疙瘩起來。
他來傳,他剛剛傳了一撥人來,差點把自己傳進牢獄!眼下,雖然還看不清楚為何,可就覺得自己肯定是又要進套子了,飛快的搖頭“我可傳不了!”
頓了頓補充一句,像是故意說給徐有功聽“雖然我與齊大人最為交好的了,但是齊大人正因如此,才要避嫌吧!”
徐有功抿唇,竟然嘴角扯了扯,“是麼,可我看未必。”
陳蘭山緊張,都說士農官商,他以前就是個投機倒把的大商人,後來姻緣巧合拿到了員外郎,又一步步拿到了農田……而齊大人就是他的大樹,齊大人比他聰睿,又常在官場既然不出來就說明不能出來,而他斷然不會再被徐有功給騙住!
“總之,小民已經解決了這錢財的問題,證明了錢財沒有拿去買凶殺人,還請大人——就放了小民,去抓真凶吧!”
陳蘭山再磕頭說完,徐有功卻笑,“如果按照你說的,隻要送個銀子就解決了,那麼天下也無冤案了,一句話,你嘴裡所謂的齊大人若不來簽字畫押,那麼,這錢就不算數!”
元理適時地插嘴道“沒錯,要我說,這還是你賄賂人家的錢,人家不要,給你丟回來的呢!而這筆錢,跟你買凶的錢完全不搭邊,是兩筆錢!人家隻是趁機還給你,撇清關係,哎,你看我乾什麼?你怎麼證明我說的不對?”
霄歸驊也道“是的,他必須親自來給你佐證才算數的。”
台上三人這一句句,讓陳蘭山喉結滾了又滾,額頭直冒汗。
是啊,他怎麼不親自來,而是叫了自己家裡人來。
再掃了一眼錢袋子,心中更是一緊,這袋子還真是他行賄的袋子,突然間那股子優越感和狡詐感也飛了,隻剩下滿腦袋的心跳聲,咚咚咚的,像是打雷。
“陳蘭山,本官是真想要給你證明清白,可如果他不來,不能證明,你還是要說清楚,錢,哪裡丟的,為何取錢,又為何,給落在後山,當然最後一條的前提是你能證明那袋錢就是這袋錢。”
“就是就是……”
“……”
反正,繞不過去這個錢的坎兒了。
陳蘭山腦袋要炸了,甚至開始覺得,這一袋子的錢,還不如剛才就沒拿來,這拿出來比不拿出來還難受!
因為——
這就代表了,錢,它確實存在!
元理到這會兒也算是明白過來了,隻要錢這件事確實存在,無論怎麼逃都很難逃脫,而眼看局勢沒有變化,周圍人也是都一樣的鬆口氣。
他們有段時間,還真要以為徐有功是跟陳蘭山一夥兒的呢!
“陳蘭山,你已經沉默了很久,若再說不出來就老老實實說如何買凶殺人,這也是本官給你最後的機會。”徐有功下了最後的通牒,陳蘭山當然不會認,最主要,他怎麼能一個人認?
明明讓他殺人的正是這位齊大人!是他說,隻要他想辦法解決了這一戶人家,所有的地,都給他!
當然,他也按照地的標準給齊大人送錢了,送的就是這袋。
可是眼下……這算什麼?
抬起頭,徐有功的威嚴早已彌漫著整個公堂,不等陳蘭山低下頭,徐有功再次用力一拍案桌,整個公堂瞬間安靜。
“陳蘭山!”徐有功的聲音充滿了嚴肅和威嚴,“公堂之上,豈容你揣測思索,說!究竟是誰指使你買凶殺人!如果你有幕後主使,你不必擔心死罪!”
陳蘭山聽到這話,頭又微微抬起,眼眶有些赤紅,而內心充滿了掙紮和矛盾。他很清楚徐有功所說的“不必死罪”是什麼意思,那是在誘惑他,讓他揭露背後的主謀,然而,陳蘭山卻遲疑了。他的眼神在公堂上四處遊走,這些人哪裡知道,他也有苦衷!
如果他說出背後的主謀是齊大人,那麼他將麵臨更大的危險。
他的家中有年邁的父母,有年幼的子女,他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眼中帶著一絲倔強和無奈。他的眼神最終落在了徐有功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並沒有買凶殺人,也沒有任何人指使我。”
徐有功看著陳蘭山,眼中再次閃過失望,他也終於用儘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