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陽笑笑,“我和師父學醫學的晚,還沒有來得及學這個就下鄉了。”
林水芳說了一句‘怪可惜的’,目光略有遺憾的從謝曉陽身上移到針上。
她又問,“聽說針灸的針材質有很多種是嗎?”
她又上前一步,“思為同誌,我也學醫,對這些很好奇,衩不相瞞,我第一次看到針灸的針,能拿起來看看嗎?”
有針灸針的事被知道,已經是何思為不想看到的,林水芳還以拿起來看,何思為自然不會同意。
她說,“我爸活著時告訴我,人手上的細菌很多,針灸的針,不到用的時候萬不能拿出來。”
過世父親的話,誰能攔著不讓信守承諾呢。
林水芳被拒絕,並沒有露出不高興,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何思為客套的說沒事,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時,一旁的謝曉陽說,“師父活著時對看病的事情上很嚴肅也很認真,不許我們犯一點錯誤,當初我下鄉後,每每遇到難題,寫信問師父,師父會在信中幫我分析病情,卻也每次都不忘記批評我放棄三年的學醫生活,早知道師父走的這麼突然,我不該讓他失望的....”
說到這時,謝曉陽聲音也哽咽了,“聽騰鳳琴說,你下鄉之前把房子租出去了?如果我在家一定會攔著你,那裡有師父生活的痕跡,你缺錢我們大家可以想辦法,不能把師父最後一點痕跡抹掉。”
何思為望謝曉陽一眼,說,“我爸過世走的突然,我弟弟和後媽身上又沒有錢,當時正巧有一位部隊的人到大院租房子,我就把房子租了出去,把錢給我後媽和弟弟帶走了。”
不是何思為多想,兩世為人,謝曉陽的品行她多少知道一些,他這個人利放在前麵,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回憶與爸爸感情無可厚非,但是一點卻讓何思為不得不警惕起來。
這個年代,很容易給你扣上家庭成分問題,而租房子就是一點,那是資本家行為。
謝曉陽是個謹慎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件事,是無心還是有意,何思為不得不防。
謝曉陽借著他自己的嘴,說是滕鳳琴說的,直接把大部分責任從他身上摘出去。
何思為知道拿後媽和年小的弟弟做借口說服力不行,但是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彆的辦法。
林水芳說,“租房子嗎?”
她問的聲音很輕,卻又讓人能明白這件事不是小事。
孫向紅問,“何思為,這件事怎麼沒有聽你向上級反應過?”
此話一出,明明安靜的窩棚,似更沉寂了。
何思為說,“我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向上級反應的必要,房子出租也是為了照顧年幼的弟弟,況且租房子的人是上次遇到野狼時的沈連長,他是部隊的人,有沒有違反規定,他應該很清楚。”
這個時候,為了自救,何思為隻能將沈國平推出來,希望他能頂到一些作用。
孫向紅見過沈國平,也感受過沈國平給的冷遇,平時找不到提題發揮的機會,眼下不用找,就擺在這,又豈會放過。
她說,“出租房子是資本家剝削貧苦百姓行為,做為無產階級接班人,我們要清醒的認識到錯誤,更不能被資本主義思想滲入思想,沈國平做為一名軍人,不但知錯犯錯,你做為一個有思想有覺悟的知識份子,不知勸阻他,還與他同流合汙。何思為同誌,你犯的錯誤很嚴重啊。”
說完,也不看何思為,孫向紅問林水芳,“水芳同誌,你看這件事怎麼處理?林場長沒有過來,將場裡的事交給你代為處理,如今發現這樣的事,也是上任林場長遺留下來的問題,做為骨乾人員,今時今日才發現這個問題,我也有責任,我今晚就交一份檢討書,也同時帶領大家一起反省。”
林水芳說,“我爸爸讓我過來盯著些,這種事我也沒有遇到過,不如這樣吧,明天讓人給我爸爸送信,看看他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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