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鈞言萬民書上的人證,裴或雍的查案順利了很多。
半個鄆州的官員都被抓了起來。
沈寶璋在給沈惟謹的傷口換藥,她正在想著事情,手上的東西有些不注意輕重。
“阿寶,你要謀殺親兄的話,可以找彆的方式,不必這麼折磨我。”沈惟謹幽幽地開口。
原來是沈寶璋把藥上錯地方了。
沈寶璋嘿嘿笑了一下,利落地把傷口重新包紮。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沈寶璋問。
“我們來了鄆州之後,那些活死人不見了。”沈惟謹說。
沈寶璋點頭,“是啊,不見了……”
而且她在這裡完全差不多有季王府插手的痕跡,看來季慕成早就先她一步,把會牽累季王府的痕跡都抹乾淨了。
但她記得季慕成利用鄆州抓住了不少世家的把柄,她不相信季慕成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裴或雍,不知道他查得怎樣了。
上一世沒有證人,他在鄆州耗費好幾個月才查出眉目,可最後回到上京還是被皇上訓斥了。
還沒想起更多的細節,就見裴或雍被人背著進來。
崔玉玦的衣裳染了血跡,他的臉色倉惶,眼中滿是擔憂。
“阿寶姑娘,太子……太子受傷了。”
沈寶璋睜大眼睛,感到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冷卻,怔怔地看著那個被背著,昏迷不醒的男人。
周圍的聲音好像都離她遠去了,她聽得不太真切。
她仿佛又看到他為了救自己,被季慕成折磨得半死不活,全身浴血的樣子。
“阿寶!”沈惟謹拉住她的手,“快去救殿下啊,我們信不過鄆州的大夫。”
沈寶璋終於回過神,她跌跌撞撞地跟到床榻旁邊,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背,利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讓開。”沈寶璋的聲音微微顫抖。
裴或雍是被人從後背刺進一劍,隻差一點點,那劍就要穿透他的胸口。
沈寶璋心疼得快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檢查裴或雍的傷口,隻差一寸,他就沒命了。
“我會治好你,會救你的。”沈寶璋啞聲說。
沈寶璋用她的血加在朱砂裡,在他的周圍先畫了平安符。
“你們出去吧,我要來給他治傷口。”沈寶璋啞聲說。
沈惟謹說,“阿寶,我們要不要留下幫忙。”
“你們幫不上的,出去吧。”沈寶璋低聲道。
……
……
一天一夜過去。
在屋外的沈惟謹和崔玉玦幾乎快急死了,可又怕打擾在給太子治病的沈寶璋。
不知又過了多久,緊閉的門終於從裡麵打開。
沈寶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那張清麗的臉龐沒有絲毫血色,看起來像下一刻就要破碎了。
“阿寶……”沈惟謹的聲音發抖,他不敢開口詢問太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