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璋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清醒過來。
轉頭看向外麵,才知道夜幕已經降臨了。
“姑娘醒了?”鳴珂走了過來,給沈寶璋遞了一杯水。
沈寶璋喉嚨有些乾澀,連喝了三杯茶才好一些。
“楊姨娘已經被送走了,俞姨娘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國公爺剛才又去找了夫人,和夫人吵了一架。”鳴珂低聲說著。
沈寶璋今日連續給楊燕兒和劉婆子算命,回來之後覺得有些累,沒想到這一睡就大半天過去了。
“大哥回來了嗎?”沈寶璋問。
“世子在書房,跟國公爺說話。”鳴珂說。
沈寶璋點了點頭,“我去上房。”
謝氏獨自一人在屋裡,她怔怔地看著兩支被保存得極好的翡翠鏤空雕花簪子,像是在看某個故人。
“娘親。”沈寶璋慢慢地來到謝氏的身邊,聲音輕柔地開口。
“阿寶,什麼時候來的?”謝氏回過神,倉促地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沈寶璋在她身邊坐下來,“娘親,當年你就是要去送彆這位故友嗎?”
謝氏震驚地回頭,“你……知道?”
“原本不確定,如今看到這支簪子,我就知道了。”沈寶璋低聲說。
“您不是去私會外男,而是去送彆好友。”
謝氏鼻子發酸,她忍著哭意,“阿寶,這是不能說出去的,當年靖王被誣告謀逆,她是靖王的妹妹受到影響,我和先皇後拚儘一切隻能護著她離開……若是被人發現,沈家和謝家都會受到牽連。”
“我當時也沒想到,還會讓你被人抱走。”
她失去女兒會一病不起,其中免不了是對自己的譴責和對女兒的愧疚。
沈寶璋抱了抱謝氏,“娘親,我沒有怪你,隻能怪那個故意要帶走我的人,不是你的錯。”
“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彆人也不會知道的。”
謝氏得到女兒的諒解,心結終於徹底打開。
楊燕兒拆穿她是去私會外男的時候,她並不慌張,她隻怕女兒知道這件事後會埋怨。
沒想到還要女兒來寬慰她。
“這是當年先皇後賜給我們的簪子,我們三人都有一樣的。”謝氏將簪子放在沈寶璋的手裡,“先皇後如今不在了,她也不知在這世上哪個角落。”
沈寶璋拿過簪子,眼前突然出現一片血色,她看到簪子的主人被人一劍穿心。
而且死的時間在她出生之前。
“娘親……”沈寶璋欲言又止地看著謝氏。
“怎麼了?”謝氏的心一沉。
沈寶璋低頭看著簪子,再次感受到簪子主人已經失去生命的氣息。
“娘親,她……已經死了。”沈寶璋輕聲說。
“什麼?”謝氏愣了一下,“她還是被宮裡找到了嗎?”
沈寶璋搖頭,“不是,你送彆的那個還活著,可是這支簪子的主人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她是為了救一個跟她長得極為相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