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見,他學著陸黎,先把木棍掰開,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用木棍頂端戳其中一個玩偶的臉。
被碰到的玩偶像是按下了開關鍵,瞬間醒了。
殘破的雙手突然伸出,死死抓住木棍,張開嘴巴,尖細如魚齒一般的牙猛地咬在木棍上。
“咯吱咯吱”
木屑不斷掉落,木棍很快被啃爛小半截,速度快得驚人。
“啊——!”不遠處蹺蹺板邊上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陸黎回頭,看見祝月隻是碰了下設施,左側向下觸地的板麵上跳下來好幾個玩偶。
它們手腳並用,身體柔軟無骨,緊緊纏著祝月的頭和脖子,張開的嘴巴咧到腦後,又長又細的牙齒咬進祝月的頭頂。
祝月痛苦的嚎叫,從頭頂向下流的血流了滿臉,她死命朝著齊鳴達的方向揮舞著雙手,“救命,放開我!齊鳴達!我給了你那麼多積分,你說好了會幫我。”
她用力想扒開頭頂上怪物一樣的玩偶,卻抓了一手鮮血,尖叫聲破音,“你彆忘了我的邪靈能力是什麼!”
“真是個廢物!”齊鳴達被這一句威脅到了,咒罵著離開旋轉木馬,上前幫忙。
駱嘉白被尖叫聲嚇得打了個哆嗦,直接把棍子扔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還好剛才沒有直接上手去摸。”
陸黎偏頭,“同一個隊伍的組員,還會把對方當做敵人一樣,互相猜忌、互相欺騙。”
“這就是死靈遊戲裡玩家的生存之道。”駱嘉白拿出了十幾根新的木棍,堆在地上,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就算在遊戲外,人與人之間也很難有信任。誰選擇信任彆人,誰就最愚蠢。”
陸黎站在邊上幫忙遞木棍,兩人效率很高,五分鐘就將秋千上的全部木偶都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
“全都一樣。”駱嘉白拍拍手上的木屑,站起來呼出一口氣,“能看出來眼睛的,都是黑色眼珠。特殊的不在這裡。”
除了特彆關注的眼睛,玩偶身體的其他部分也一一做了對比,仍然沒有進度。
“得換下一個設施。”
陸黎看了眼計時設備,“還有十五分鐘。”
“該死的。”駱嘉白爆了句粗口,“時間根本來不及。”
他往邊上瞟了眼,有些幸災樂禍,“不過齊鳴達他們看起來也沒有頭緒,剛才還放狠話說要超過你,現在智商又不夠用了。”
陸黎跟著看過去,剛好看見喬仁在推搡滿頭是血的祝月。
祝月搖搖晃晃地站著,腳下被絆到,突然平地摔了一跤。
駱嘉白已經走到滑滑梯邊上,大聲朝陸黎喊著,“過來啊。”
陸黎卻順著祝月摔倒的地方往腳底看,確定不是眼花,而是地麵真的在抖動,他驚奇道,“地麵在分開。”
準確地說,是地麵在裂開。
以四個設施為中心,緩緩裂成四塊。
一開始隻是一道小裂紋。
隨後裂紋越來越大,碎石骨碌碌地往下掉,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縫隙裡是陰冷的漆黑。
秋千和滑滑梯中間蜿蜒著疤痕一樣的裂紋,陸黎趁裂紋還沒變成深溝之前,邁了一大步,走到滑滑梯那一邊。
“地麵在越變越小。”簡瀅瀅對著分開的四塊地麵,猶豫片刻,還是選擇陸黎站著的這一塊。
裂紋迅速的變大,光線終於照到底部,簡瀅瀅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沙子,下麵又是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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