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的地方太小了,人多就難免推推搡搡。剛才是不小心擠到你們的,本來還想邀請你們站回來。既然你們現在主動說不要回來,那就算了。”
封善臉上露出偽善的笑容,他朝不遠處熱情地招手,“正好這裡還有最後一個位置,米瑞拉,快點過來。”
他仿佛勝券在握。
米瑞拉卻在距離有光區域還剩兩三步的地方停下了。
她像是沒聽見封善的聲音,直接蹲下。
米瑞拉問領頭魚,“是這裡嗎?”
魚骨的尾巴來回擺動。
米瑞拉伸出手貼著地麵,開始摸索,嘴裡喃喃:
“好的,我知道了。你感覺到這裡有水……在哪兒呢?讓我來找找。”
沒有了光,魚群很激動,駱嘉白也很激動。
“封善那樣兒真是賤啊!還假惺惺地裝好人!我覺醒的如果不是治愈能力就好了,我覺醒個力量能力一拳就把他的臉打凹下去!”
駱嘉白看著陸黎恨鐵不成鋼,“你乾嘛讓他啊?他囂張的欠扁是一回事兒,我們不站在月光下麵,是不是沒辦法通關了?”
“月光隻能減緩魚群遊動的速度,給我一點推測的時間。站在那裡並不能通關。”陸黎餘光瞥見米瑞拉,若有所思,“骨魚能聽懂人話?”
米瑞拉是雙方麵溝通。
他雖然聽不懂骨魚說話。
但是單方麵溝通,怎麼不算溝通呢?
於是陸黎停下動作,對著正衝過來的魚群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很渴是不是?安靜點,我幫你找水。”
領頭魚愣了下,猙獰張開的大嘴跟著停頓。
它費勁兒地收起凶猛尖牙,魚鰭也不劃動,安安靜靜地漂浮在半空。
領頭魚有了反應,魚群中的每條魚都不再發出聲響。
爭當第一安靜的優秀好魚。
“這也行!?”駱嘉白大驚,很快又為陸黎做下的承諾擔憂起來,“你要怎麼兌現承諾?監牢裡乾的地都要裂開了,上哪兒找水?剛才封善那邊的玩家朝魚群潑過去的水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也學著陸黎的樣子鼓起勇氣和魚群溝通。
針對駱嘉白的魚群也停了下來。
“因為那都是兌換出來的道具,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副本。”陸黎雙手平行著搭在一起,“魚群需要的是存在於副本內的水。”
“它們吞吃玩家其實是因為那個人身上先乾裂流血,玩家又內置於副本中,能被魚群察覺到,所以它們把血當成水源了。”
駱嘉白想起玩家淒慘的死狀就渾身發麻,“我們……也要用血?”
“不用。”
陸黎蹲下身,魚群也靜悄悄地往下飄。
他摸著一堆聚集生長的雜草。
領頭魚靠過來,左右圍著陸黎的手打轉。
魚鰭沒有動,尾巴卻控製不住地來回擺起來。
陸黎輕聲道,“監牢裡除了新進入的玩家外,幾乎都是空的,隻剩下雜草。沒人進來澆水,雜草卻有一部分存活了下來……”
從雜草堆裡拔下少數,掌心傳來一篇冰涼。
將這些雜草揉碎到成汁,陸黎把深綠色的汁水放到領頭魚麵前。
“這是你要的水嗎?”
領頭魚避開了那一灘汁水,魚鰭重新擺動,發出“咯咯”的刺耳聲音,看起來有些不悅。
它朝陸黎咧開了嘴。
又露出了尖銳凶悍的牙齒,上下激烈的敲打著。
魚相信人,魚好。
人糊弄魚,人壞。
駱嘉白突然猶豫的開口,“我剛才好像看到地上有一滴水。”
“但是這裡太詭異,蒸發得很快,現在地麵又是乾的,我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駱嘉白用力的揉眼睛,重新瞪大了去看剛才有水的地麵,“我再仔細看看。”
陸黎蹙眉思考,他重新拔了幾根雜草,掌心冰涼的感覺更甚。
冰涼又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