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白說,“你去哪兒?”
陸黎指著一處,“那些是什麼?”
“是花。”駱嘉白也繞過來,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喃喃,“全都是花。”
屋頂傾瀉而下旋轉的花海有千百種品類。
玫瑰、桔梗、風鈴、百合……
這裡是花的瀑布。
所有的美麗堆積在一起,反而讓人看得麻木。
花香濃鬱。
陸黎聽到一陣口琴聲從花海中傳來。
他仰頭時,口琴聲變小,低頭時,曲子就大聲了起來。
最後他找到了位置最低的、鋪了一地的白色花朵。
口琴聲從綻開的花瓣裡傳來。
陸黎對著白花伸出手,意外撞到了米瑞拉。
米瑞拉禮貌地收回手,給陸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也喜歡它嗎。真可惜,他們竟然把天鵝絨花隨意的放在地上。”
陸黎重複它的名字,“天鵝絨花?”
“它是墜落人間溫暖的星辰。”米瑞拉想起了美好的回憶,“我參加過無數人的婚禮,新娘都會用它作為捧花,婚禮尾聲時送給我,而我會為他們送上祝福。
等他們的孩子降生,我會幫助孩子們睜開眼睛,看清這個世界。”
“星辰?我沒見過。”陸黎歪著頭,“我覺得它長得像雲。”
像柏斯帶他去休假的那天,天空中柔軟、潔白的雲。
他拿起一束白花。
手環震動。
【0積分】
“你選它嗎?”駱嘉白跟著蹲下來,見陸黎點頭,他也拔了一束。
手環跳出同樣的積分。
駱嘉白敲了敲手環,“0積分?有眼無珠吧你!跟著陸黎選就沒錯,這一定是無價的好東西。”
他看著手裡小巧的花束,忍不住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來。
“陸黎,你真有眼光,這花很漂亮。”
喬夫人大呼小叫,“哦天哪!彆碰我的……原來你們沒碰我的花。”
看清他們拿的花束,喬夫人的情緒又穩定下來,“我們富人的眼睛都是向上看的,隻有你們這些窮人才會盯著地上看!”
喬夫人試圖指點他們,“珍珠、金幣、寶石,哪一件不比爛糟糟的白花好看?真沒有你的朋友們聰明!愚蠢至極。”
“喬!我就說了你不要把海邊的廉價東西帶到家裡來,你看這種白色的又小又密集的東西為什麼越長越多?都要把我漂亮的玫瑰擠死了!我的家裡永遠都應該放著最大的寶石和最大瓣的花朵……哪裡來的黑貓?臟死了!它一定會掉毛!女仆,給我抓住它!”
米瑞拉肩上的黑鳥敏捷地叼起一束白花,獻到她手邊。
“謝謝。”米瑞拉露出一個笑容,“快躲起來。”
黑鳥撕開一條裂縫鑽進去,消失了。
喬夫人坐在高椅上咆哮,“每人拿完一樣東西就快點走!我們要把大廳的門窗都關起來抓住那隻貓!”
陸黎看著駱嘉白和米瑞拉臉上的笑容,沉思片刻道,“收到花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柏斯坐在桌前。
身後的門打開又關上,青年的聲音輕巧空靈,“晚上好,柏斯。”
今天柏斯桌上的筆記本是攤開的。
上麵寫著他剛研究的一種死法。
柏斯轉過來,正對著陸黎。
他摘下手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氤氳著第一次見麵時濃鬱的黑霧。
“把你的手給我。”
他一直戴著手套遮擋死亡的力量,現在也許直接與陸黎接觸,會有效果。
陸黎乖乖伸出右手給他。
柏斯握住,觀察著陸黎與他皮膚相貼的地方。
黑霧碰到陸黎之後就變成了水,順著他的袖口滴滴答答地流下來。
“好多水。”陸黎貼著他的手心,又握住他,關心道,“你很冷嗎?”
“我不冷。”柏斯微微頷首,“另一隻手,兩隻手都給我。”
“另一隻手為什麼一直藏在身後?”
“被你發現了。”陸黎輕聲說,“我給你帶了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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