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層珍貴的紗沒被踩壞吧?我是去年進入貴族區的,早早就做好了裙子,排隊等著能分給我一層紗,到現在都沒分到,聽說已經不再產出新的紗了……”
“那個蒙著眼睛的女孩兒穿的什麼?她甚至連一條裙子都沒有!”
“捧著一顆那麼小的紅珊瑚,他們該不會是找到了一顆大的,互相掰開,人手一份,這樣才進入貴族區的吧?”
貴族們哄堂大笑,在笑聲中,一位貴族先生拿過駱嘉白手裡的紅珊瑚,扔進了身旁長餐桌上的一個大餐盤。
紅珊瑚聲音悶悶地落下。
原來這個大餐盤裡裝滿了各種大小、形狀的紅珊瑚。
“紅珊瑚是我們用來解饞的零食,這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們不必這麼珍惜地拿在手裡。”貴族先生嘲弄的聲音戛然而止。
“盤子裡其他的珊瑚都失去了顏色?”
“他、他們拿來的珊瑚是那位海妖的!”
“我們有多久沒見過那位海妖的東西了?這太珍貴了!快把他們手裡的紅珊瑚都接過來,這些我們不能吃,都得獻給國王!”
陸黎看著剛才還端著儀態的貴族們都爭先恐後地圍在大餐盤邊上,用手小心地撫摸著那顆特殊的珊瑚。
陸黎:“國王?”
“沒錯,尊貴的客人們。”貴族先生變臉的速度極快,再轉過來時帶著滿滿的笑意,“我們永遠的、偉大的,與月亮同壽的布勞德國王,你們剛從富人區上來,一定還不知道國王的名字。”
“我們會永遠銘記國王,同時感謝他為我們帶來了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水與肉。”
“你們特殊的紅珊瑚代表著尊貴的身份,來的時間也剛剛好,我們現在正在準備舞會。”
“明天就是月圓之日,你們一定要來參加!需要穿正裝、戴麵罩。在這次難得的舞會中,一定能找到心儀的愛人。”
貴族先生用手點了點玩家的人數,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看著他們都帶上了指責,“一共五位客人,卻隻有一位女士,你們的男女比例不平衡,如果參加舞會,這就是不正確的!是錯誤的!是在犯罪!一位男士一定要與一位女士配對!”
“你們至少需要……”
他計算著,“至少需要三位女士。”
貴族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不過你們是尊貴的客人,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們一個作弊的方法,穿上裙子,舞會中你們就會被當做女士。”
陸黎:?
“你們這副本有病是吧?”駱嘉白激動地跳腳,“玩死靈遊戲之前沒說過還要當女裝大佬啊!”
陸黎說,“我不會穿裙子,你穿。”
“讓我掙紮一下。”駱嘉白懇求,“我們抽簽行嗎?回去在我倆聊天框裡有個剪刀石頭布,隨機生成,讓命運決定我們誰要穿裙子。”
陸黎想了想自己的運氣,覺得駱嘉白已經答應穿裙子了,但是他對這個遊戲還挺感興趣的,於是點頭,“規則呢?”
駱嘉白說,“三局兩勝。”
貴族先生拍拍手,將他們帶到五扇門前,“現在,夜晚即將到來,我先帶你們去休息。”
在遊戲夜晚的門前躊躇了會兒。
陸黎打開積分商城看了半天,沒找到可以兌換的花。
他很發愁。
白天還給柏斯發消息保證自己會帶著花回來,現在什麼都沒有,不是在騙鬼嗎?
柏斯可能會生氣。
陸黎摸到了口袋裡的鏡子。
他想起獵人的孩子繪出的卡片,有了解決辦法。
房間門關上,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柏斯身邊的床突然陷下去一塊兒。
他側眸,對上陸黎一雙真摯的眼睛。
陸黎攤開雙手,舉在麵前,期待地問他,“可以把你的筆借我一下嗎?”
柏斯把羽毛筆給他。
陸黎又問,“有不是工作用的紙嗎?”
柏斯抽了最上麵一張紙給他。
“你要做什麼?”
“白花變成副本道具,回不來了。但是你先不要生氣。”陸黎坐姿端正地捏著筆,在紙上一筆一畫的,畫出了一個簡易的小白花。一個圓圈,加好幾朵花瓣。
他問柏斯,“一朵夠嗎?再給你加點。”
柏斯說,“你在浪費我的筆和紙。”
他看著陸黎在紙上畫出的拙劣的、不如冥界小孩子畫的兒童鬼畫,“快點停下來。”
“馬上就好。”陸黎最後在花心的圓圈裡畫了個笑臉?。
他歎了口氣,把紙推給柏斯,“我儘力了,你要是覺得實在畫得太醜就扔掉吧。”
“這次把花弄丟了,真的很對不起。”陸黎道歉後向他保證,“下次碰到能留下來的花,我會送給你。”
柏斯抿著唇,低頭看著紙上擠在一起,每個都帶著笑臉的、幼稚的、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的陸黎自創花。
“沒關係,就是一束花而已。”
得到回應,陸黎握著手環站起來,語調輕鬆許多,“你沒生氣就好,我晚上還有事,今天遲點睡。”
數小時後。
柏斯重重地翻過一頁文件。
桌上的燭火劇烈搖晃,差點要翻倒,滾燙的燭液撒了幾滴在文件上。
柏斯又重重地拿過那張陸黎畫了花的紙,放在離燭火最遠的地方。
聲音終於大到讓一直盯著屏幕和駱嘉白玩猜拳的陸黎回過神來。
陸黎的視線短暫放在他身上,“怎麼了?今天的工作進展不順利嗎?”
柏斯捏著羽毛筆。
他想說,哦,原來你知道我也在房間裡。
想說,你在和誰發消息?
想說,看著屏幕那麼開心,到底在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睡覺?”最後柏斯提醒他,“一直上網眼睛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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