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中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桌麵也跟著震動起來。
桌上的藥盒倒下。
那隻亂跳的兔嘴咬著藥盒,想打開。
女孩將毛氈兔放下,裹住她的繭又被剝開一層,枯枝稀裡嘩啦地掉在桌上,露出她全部的臉。
消瘦到皮肉都凹陷進去。
“到時間該吃藥了。”女孩將藥片往嘴裡塞,一邊往牆上看,似乎在看鐘。
她恍然,“鐘的電池沒電了,難怪時間這麼久都沒有變,像死了一樣,房間裡所有東西都死氣沉沉的。”
“你這麼小一隻兔子竟然有時間觀念。”女孩短暫地笑了笑,又變得痛苦,雙手放在臉頰邊,指甲變長變尖,插進臉上的肉裡摳出血洞,剛吃進去的藥片順著這些洞往外掉。
兔子嘴很著急地在桌上跳動。
它接住這些掉下來的藥片,重新遞給女孩。
新吃下的藥片又從洞中掉出,循環往複。
女孩說:“吃藥好像沒什麼用。”
“我不想吃飯,不想和人說話,隻是發呆坐著就過去了一天,就像枯死的空心樹。”
“支撐著我活下去的到底是什麼呢?”
抽屜裡似乎有東西在不停地踹桌麵,整個桌子,連帶著夢境都開始搖晃。
陸黎看了眼手環,顯示這個噩夢已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必須儘快喚醒噩夢持有者。
他走到桌麵邊緣,往下探身。
抽屜靠上有個長長的把手。
用力拉開。
裡麵是黑的。
抽屜拉開後,從儘頭傳來的聲音清晰許多。
駱嘉白跟著趴在一邊,用手電筒往黑暗中照,光卻像被吸收了一樣,無法照亮。
他不解地拍拍手電筒,“沒電了?怎麼不亮。”
“這是常亮手電筒,不會沒有電。”顧聿初說,“你應該懷疑關卡的問題,而不應該懷疑我做的道具有問題。”
陸黎鬆開抽屜,巨大的回彈掀起一陣風。
“裡麵是第三個道具,但是要有人進去拿。”
駱嘉白也去拉抽屜,他臉都憋紅了,使出渾身解數才將抽屜拉到陸黎剛開拉開的三分之一寬度。
堅持了幾秒鐘,他鬆手癱坐下來,看著陸黎同樣剛拉完抽屜卻雲淡風輕的樣子,喘氣道,“我天,陸黎你勁兒是真的大。”
米瑞拉也做了嘗試,她能拉開二分之一。
在沒有陸黎參與的情況下,要多人合力才能拉開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縫隙。
米瑞拉摘下布帶,“我進去,我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