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皇帝重生後的修養守則!
重陽佳節,雖未登高望遠,卻也熱熱鬨鬨的辦了一場宴會。
宮中佳釀頗多,朱維楨同鄭王曹王喝了幾杯,太皇太後便把他們留在了宮裡歇息。
第二日一早,秋高氣爽,朱維楨看著外頭開的正好的菊花,喝了兩碗解酒湯。
卻聽金寶來報,說康寧宮袁女使被賜給了鄭王。
朱維楨一時好奇,問金寶道“可指了名分?”
金寶低聲解釋,“說當個庶妃就罷。”
朱維楨聽過便罷,他想起昨晚似沒見到黎采女,又問金寶“黎采女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朱維楨雖對後宮無情,黎采女腹中卻懷的是他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沒了,好似又成了迷案,他自然要多關注兩分。
金寶低頭道“陛下,黎采女說她並未用消暑方子,奴才已經在查鹹福宮能接觸到她的宮人了。”
朱維楨點了點頭,用了早膳,往鹹福宮走去。
鹹福宮側殿裡,黎采女已經可以起身,她哽咽的同皇帝解釋道“……妾聽聞宮人議論,說丁家夫人進宮,是為了給端婕妤主意,讓她奪了趙美人的孩子。便心中惶恐,怕自己助紂為虐,不敢用丹夏送來的消暑方子……”
“可妾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前些日子,端婕妤拿著一個小宮女,來說是儀妃做的,可是……”
“妾初入宮廷,無依無靠,又失了孩子,彆人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隻能等著陛下回宮,給妾和那個可憐的孩子做主……”
黎采女雙眼通紅,眼淚止不住的流,“陛下,一定要找出真凶,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啊。”
朱維楨看著她消瘦的身子,伸手拉她起來,安撫的拍了拍她,“朕知道了,一定查個明白……”
朱維楨讓黎采女坐到榻上,和聲同她交代道“你剛小月,秋日又多雨,何苦糟蹋自己身子,難道朕還會不管自己的孩子?”
黎采女低著頭,失神道“妾這副容銷貌毀的樣子,汙了陛下的眼……”
朱維楨看她雖自憐自艾,卻未有喪失理智之舉,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朕今日來,就是為了查個清楚,既然你說不是消暑方子的問題,那就從能接觸你屋裡的宮人,開始查吧!”
朱維楨看向金寶,隻見他招呼過身後的幾個武功太監,將鹹福宮側殿的宮女都帶了下去,黎采女似有不安,卻聽朱維楨說,“你放心養好身子,朕讓陳新從內務府重新給你挑幾個伺候的人來。”
朱維楨說完,轉身出了側殿,往後殿走去。
趙美人難產給他生了二皇子,現在在坐雙月子,他也得去看看。
朱維楨原本以為隻是來看一眼,卻沒想到趙美人給他送了一個大驚喜!
朱維楨看著趙美人拿著的證據,聽說還有宮外頭被押著的兩個嬤嬤。
趙美人口口聲聲說,雲嬪和壽康宮裡出來的那位嬤嬤也可以為她做證。
他麵無表情得讓興安接過了證據,又讓他親自去宮外審問。
朱維楨心裡疑惑又不舒服,端婕妤前世,有自己的皇子,還體弱多病,她一心撲在皇子身上。有時候,榮樂都會真真假假的同父皇抱怨幾句,說弟弟一病,母妃眼裡就沒有她了。
那樣一個慈母,會生出害人的心思?想要對趙美人去母奪子?這種事情,要說是丁家乾的,朱維楨是深信不疑的,可她們說是端婕妤。
人非草木,朱維楨即使是皇帝,也不是冷漠無情的人。端婕妤以愛子的母親這個身份,陪伴了他一輩子。
他即使對她沒有了男女之情,也還有久伴的情意。
朱維楨失神想到,即使這樣的事,若真的是端婕妤所做,他可能給不了趙美人想要的公平。
朱維楨並未和趙美人多說什麼,也沒有去鹹福宮正殿看端婕妤,轉身大步流星去了永福宮。
永福宮裡,住著久病的李寶林。
朱維楨卻不是來關心她的,黎采女小產牽扯到了她的侍女,她卻將旁人的目光引向皇後。
朱維楨明確的知道,李寶林是紀王太妃的人!朱維楨和皇後剛大婚時,李寶林是安城侯府送給皇後的陪嫁。
後來,因為紀王太妃算計,她給自己侍了寢。那時候,她還算皇後的人。
直到朱維楨登基,她為著家裡的奴籍,和皇後鬨掰,皇後開始暗中打壓她,她幾乎再也沒出現在朱維楨的眼前。
前世,朱維楨與皇後關係沒有現在這樣和睦,李寶林是複寵過的,還曾有孕過。
隻是她失了孩子,她身後的人,好似並不想她因為有了孩子,生出其他心思。
朱維楨看著一臉病容,憔悴不堪,似乎不能長壽的李寶林,問她道“紀王太妃都許了你什麼好處?”
李寶林大驚,不想陛下這樣直接,她否認道“陛下,妾從來沒見過紀王太妃。”
朱維楨歎息了一聲,垂眸看著她“朕知道你沒去見紀王太妃。可是你又為何幫她做事呢?”
朱維楨輕聲問道“她能幫你複寵?還是能幫你娘家?要是,她所許諾的,朕都不同意呢?”
說完,他不去看癱軟在地上的李寶林,隻說道“明順儀性子雖嬌,卻也是講道理的人。日後,你在永福宮後殿自生自滅吧。”
朱維楨大步走出永福宮,對陳福說道“永福宮李寶林,病容衰敗,日後不再侍寢。她的宮人,也不許再出永福宮大門!”
朱維楨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良久,召過隨行在後的靳源,同他吩咐道“紀王太妃曾以皇覺寺太妃病重,調走宮中太醫。你親自去皇覺寺看看,哪位太妃病重?”
他神色冷漠,冷聲說道“皇覺寺裡都是伺候過世宗皇帝和先帝的太妃,若有人病重,就該將她挪出來,免得傳染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