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收回目送跑遠看不見皇後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薑回,等皇後一家子不複存在了,你想從本宮手上得到什麼?”
我站直身體,目光直視落在她的眼中:“貴妃娘娘剛剛說我裝傻,我能否把裝傻二字還給貴妃娘娘?”
皇貴妃啞然失笑:“當然可以,所以,你想要三皇子正妃之位,想要三皇子冊封為王,去封地,和你一世一雙人?”
我緩緩一勾唇,猶如一個癡戀三皇子的人:“是啊,貴妃娘娘,若是有一天貴妃娘娘和二皇子達成所願,我希望三皇子能成為一方的王,替二皇子守城也好,鎮守邊疆也好,隻要遠離朝堂,讓我和三皇子能長相廝守,一世一雙人,足矣!”
皇貴妃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歎出一口氣:“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三嫁,三皇子還對你癡戀,說明他是一個有情的人。”
“既然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道上的,你放心,若我兒能達成所願,不光是三皇子連你爹,都會成為朝中重臣之重。”
“到時候他們彆說封王封地,就是你,本宮也會好好補償,讓你腰杆挺直如鬆,再無人能欺。”
我越發的恭順:“謝貴妃娘娘!”
皇貴妃手微微一抬:“不用客氣,起身吧,你出宮,本宮去找皇上。”
我乖巧的應了一聲是,和她一起走在宮道上。
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我與她分道揚鑣,她去上元宮找皇上搞皇後,我出宮找沈攬月。
沈攬月沒有任何意外出了宮就去找鳳九負了,鳳家的宅子她進不去,她隻能去大理寺找他。
他身為大理寺卿和我爹一起在查葉繼宗外祖家被殘害,家產被彆人謀得之事。
沈攬月雖然貴為公主,卻是被害人林朝夕親外甥女,為了避嫌,鳳九負拒見她的。
鳳九負越是拒絕見她,越是讓她心裡沒底,越發的害怕,他和我爹查出什麼,會讓她的舅舅們永無翻身之地。
她的舅舅們若無翻身之地,她母後和皇太子都得遭殃,她更好不到哪裡去。
禾苗坐在馬車裡像賊一樣探頭張望,回來,問我道,“小姐,你說她堂堂一個公主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不是去鳳家,就是在大理寺門口,丟不丟人啊!”
我抱著熱騰騰的湯婆子:“丟人跟丟性命相比,丟人不算什麼。”
禾苗想想也是:“小姐說的是,奴婢再瞧瞧,再笑一笑。”
我想禾苗提意:“大理寺旁邊的燒餅攤子,做的肉燒餅挺香的,你去買幾個過來。”
“若是攬月公主叫喊你,或者對你有什麼不利的地方,你隻管大聲的叫,叫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禾苗眼睛劃過一道精光:“是小姐,奴婢知道怎麼做了,奴婢現在就去。”
禾苗說完,迅速的跳下馬車,奔向大理寺旁邊不遠處的燒餅攤子。
我坐在馬車裡撩開車簾,向外張望,林家的幾個男丁全被革職,暫時軟禁在家,皇後也被軟在了宮裡,皇太子在東宮不敢動,每天夾著尾巴做人。
擁護皇太子和皇後的那一群文武百官,現在就像孫子似的,趴在地上,也不敢輕舉妄動。
皇後這邊能活動的就是被皇上默許的沈攬月,我不認為皇上是給他們機會,我更偏向於皇上在放長線,準備釣大魚。
寒冷的冬日,燒餅攤子炊煙嫋嫋,禾苗的聲音響亮,整條街仿佛都是她的回聲,自然而然引起沈攬月注意。
她看見她之後,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就看見了我的馬車。
她與我想象的不同,她沒有找禾苗的麻煩,直接奔我而來。
我見她來,推開了車廂門,讓馬夫放下腳凳,迎接她。
她上來就對我質問:“薑回,你跟蹤本宮,意欲何為?”
我淺淺一笑:“攬月公主,天下是姓沈,但也不是你沈攬月的沈,是當今皇上的沈,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不叫跟蹤你,叫我的小丫鬟饞燒餅了,我帶她過來買燒餅。”
“倒是您,堂堂一國嫡公主,連個宮女太監都不帶,就在大理寺門口等鳳九負,這要是讓黎明百姓知道,嘖嘖嘖,還以為一國嫡公主毫無廉恥!”
沈攬月眼中火氣陡然一升,但是沒發出來,冷笑出口:“薑回,不必激怒本宮,本宮不上你的當,你不用操心本宮,本宮要做什麼,本宮的父皇知道就好!”
皇上放長線釣大魚,釣的肯定不是沈攬月,她不夠格,那釣的是誰?
我爹,鳳九負,還是皇太子和他身後的那群文武大臣?
我恍然:“原來皇上知道你來找鳳大人,那鳳大人怎麼不見你,要不我去幫你叫一下?”
沈攬月傲嬌的哼了一聲:“他都不見本宮,他會見你,你少往臉上貼金了。”
我反問:“我又不嫁給他,我又不糾纏他,我找他,他怎麼不會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