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最不缺的就是木頭,巨猿獸人居住的都是木屋。
可其他木屋都是又大又堅固,眼前的卻隻有一個用石頭和爛木頭堆起來的小棚子。
經過風吹日曬,棚頂的枯草已經稀稀拉拉,可謂是四麵漏風。
裡麵的空間也是極小,隻能勉強夠一個成年獸人躺下。
大大小小的石頭零散的躺在地上,不像是用來搭建棚子的,反倒是像是用來砸人的。
光是看著眼前的環境,巫秋秋幾乎都能想象到石牧阿父曾經過著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石牧卻神色從容,把行李放在地上,鋪好乾淨的獸皮,將巫秋秋抱上去坐著。
“球崽,你先坐、坐一會,我去收拾。”
棚子自然是已經不能住人的。
石牧打算和在森林裡一樣,簡單的紮營住下。
即便沒有木屋,在部落裡也比森林裡安全得多,沒有野獸襲擊的危險,球崽和蛇秀秀也能睡得安心些。
烈彪也去幫忙。
不一會兒,兩人就用獸皮和木頭支起了一個小帳篷,這是給兩個幼崽睡覺的。
雄性沒那麼嬌嫩,直接在地上鋪上乾草和獸皮,就能睡覺。
巫秋秋和蛇秀秀也沒閒著,在附近撿些乾草火絨和木頭回來。
半個鐘頭後,獸皮帳篷前升起火堆,石頭堆砌的簡易灶台上架著石鍋,裡麵滾燙的肉湯正噗噗冒泡,香味四溢。
巫秋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捧著小石碗埋頭認真乾飯,早就把剛剛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石牧卻一臉愧疚,一邊細心地給巫秋秋把湯扇涼,一邊道歉:
“這幾天……委屈球崽了,等白風來、來了,我們就走。”
從巨獸城出發前,黑殤就派獸人通知了白風,要來巨猿部落碰頭,接巫秋秋去雪嶺。
雪嶺和其他部落不一樣,隻有在那土生土長的獸人才能找得到入口。
若是沒去過的獸人前往,很有可能迷失在漫天大雪之中,永遠也走不出來。
說起來,他們幾人之間的聯絡全靠黑殤。
在這消息閉塞、聯絡不便的遠古,幾人能夠互通信息已經很是不易了。
巫秋秋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幾個阿父已經很辛苦了,她怎麼好意思再要求什麼。
點著小腦袋道:“沒關係的阿父,跟阿父在一起,球崽一點也不委屈。”
她雖然不是單純的小孩,但說的話卻是發自肺腑的。
以前小時候她沒有體驗過的溫情,如今在幾個阿父身上體會到了,她早已經不是在扮演小虎崽,而是真正重活了一遭。
再說了,現在誰能讓她受委屈?
委屈的都是彆人好嗎!
石牧揉了揉巫秋秋的腦袋,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石牧,你一個大雄性矯情什麼,路上咱們什麼地方沒睡過的。”烈彪啃著骨頭,粗著嗓門道。
“至於你這些族人,頂多就是放屁臭了點,下次再敢熏到球崽麵前來,老子可不給你留麵子了。”
烈彪一臉渾不在意的表情,粗狂的話語,卻讓石牧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他知道這是烈彪在寬慰他。
隻是這家夥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罷了。
吃飽喝足,巫秋秋和蛇秀秀去旁邊的河邊洗漱。
在路上時,因為安全問題,兩人都隻能簡單的擦洗,現在到了巨猿部落不用提防野獸了,自然要好好洗洗。
部落的水源離石牧的住處不遠,把兩人帶到河邊後,石牧就回去避嫌了。